屋里头早就熏好了香炭,暖和着呢,还要这火盆做什么?青翠蹙了下眉头,许是大人还觉得温度不够,她福了福身,出门招呼守在门口李墨:“李哥,你快弄个火盆子过来,咱们大人要的急。”
李墨应了声,赶忙往后院跑去,没一会就将火盆端进了屋,放在雕镂漆金的香炉下。
牧容喝了不少酒,冷风一吹,头晕的很。他难受的半坐起来,满屋子里全是人,让他更加焦躁。“都出去,一个也别留。”
“大人喝多了,还是留个人上夜吧。”青翠有些不放心,踅身让雾柳留下值夜。
“我说的你们没听到?都滚出去!”
寂静的雪夜里,这声咆哮甚是突兀。牧容半倚在床栏上,眼尾流泻出的冷戾让人心惊胆战。
一行人再也不敢多待一刻,麻溜的离开了寝房。
屋里重回寂静后,牧容揉了揉眉心,努力将飘忽的理智揪回来。不远处的火盆烧的正旺,他侧头看过去,幽黑的眼仁登时沾染上了温暖的橘色光芒。
须臾后,他扶着床栏站起来,脱掉了夜行衣,踉跄的走到火盆边俯看着里头的炭火。他凝了久久,唇角裹挟出一丝落寞的弧度,“不愿意见我……遂你愿好了。”
夜行衣丢进火盆的一刹那,一尺多高的火焰随之燃起。
他没有后退,而是呆呆的杵在原地,清俊的面容被映得发红。夜行衣逐渐化为灰烬,热浪不断升腾而起,却怎么也暖和不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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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卫夕睡得很不安稳。
许久未曾侵扰的噩梦再次袭来,她梦到了被牧容杀死的章王庶女,又梦到了满身是血的二哥。直到孟尧将她摇醒时,她才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孟尧半撑起身体,压着嗓子问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方才卫夕一直在低声梦呓,他睡得轻,自然是没有放过这一丝半点的声响。支起耳朵仔细听一会,隐约辨出一个“二哥”来。
卫夕直挺挺的躺尸,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摇摇头一个字都没说。
她的面容氤氲在黑暗中,孟尧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不知为何,却能感受到一股流溢在外的凄凉落寞。他忍不住试探,“我听你在梦里喊了‘二哥’,是你家哥哥么?想家了?”
自己竟然说梦话了,卫夕的睡意登时消散,张了张口,半天才憋出一个“嗯”字,愈描愈黑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我也有个哥哥,已经成家了。”孟尧翻身对着她,一手枕在头下,小声安抚她:“我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也有点想哥哥了。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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