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
想到这儿,迟越只觉得一阵无力,喉间发苦,伸手拉住温降的手臂,把她往身后的方向带了带,轻声道:“够了。”
温降怔了怔,抬头看向他,就落入那双深邃又浓烈的眼睛,即便是平时懒散或促狭的神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灿若桃花的眸子盛着近乎颓唐的疲惫,仿佛春酿流入沟渠。
她看着这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松开已经脱力的手,指尖垂落时还在轻轻颤抖。
迟越收回目光,顿了顿,单手拽着地上的人往外走去。等到关门的“砰”一声响起,隔绝了门外那两人气急败坏的骂声,空气里便骤然安静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转头告诉她:“没事了。”
声音薄而苍白,像一张纸,落到尾音满是碎痕。
温降的气息仍然有些不稳,紧了紧不受控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刚才太冲动了,她从小到大几乎没做过这么冲动的事,之前对周静美是一次,这是第二次。
迟越看她不说话,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领着她回客厅。良久后才道:“今天的事你不用担心……房子他们还卖不了,你安心住着就是。”
开口时的语气和刚才对钟安妮的失控截然不同,平静得出奇,就像烧得发红的铁一下子浸入冷水,除了“嘶嘶”的水被汽化的声音,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这样的平静更多的是压抑,温降不由抬眼看他。
迟越错开她的目光,却再次看清她脸上刺眼的红痕,心里跟着一堵。
很奇怪,他自己被怎么打都无所谓,但落在她脸上的这一巴掌,实在让人如鲠在喉。
她本来就跟这件事没关系,不该把她扯进来的。
一时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把钟博文扔出去,应该把他的烂脸也打开花才好。
迟越的下颌绷得更紧,没再说话。
再回到客厅,如果不是脸上微烧的刺痛感在提醒温降,刚才的闹剧仿佛只是一个荒诞的错觉。
她垂眼望着面前的作业本,无意识地绞着手指,思绪纷乱。
小幅度地抬了抬头,就瞥见他手臂上鲜红的一道道抓痕,有些已经破了皮,渗出细小的血丝,应该是钟安妮刚才挣扎时用长指甲划的,和他苍白的皮肤对比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她就这样看了良久,松开咬着的下唇,出声问他:“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
她欲言又止,但迟越听懂了,在她努力想要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之前,低应了声“嗯”。
就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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