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米。还剩四百文,割了二斤猪肉,买了一捆青菜,想着家中的娇娘子最爱吃泥鳅,又花了九十文买了一斤。路过巷口的翠铺,进去挑了一盒胭脂、一盒香粉。这才乐颠颠回到家里。
才一推门,他娘子的声音便利刃一样刺耳而至:“贼杆子、死杆子,你戳到哪个粪坑里搅屎去了!我后背心痒了这一上午,还不死过来给我挠一挠?!”
“来了,来了!我的娇娘!”管杆儿慌忙将东西放在门边,赶进里屋。
他的娇娘子斜歪在床上,一双大脚和粗白的小腿儿吊在床沿儿边,看见他进来,一双三角小眼顿时斜立起来,裂开宽扁的嘴,又娇又嗔地怪叫一声,将身边的竹枕头一把摔了过来。管杆儿忙伸手接住,笑嘻嘻地爬上床,将手伸进娘子后襟轻挠起来:“娇娘,是不是这里?”
“再上一点,左一点!嗯……对了,对了!”他的娇娘子哼哼起来。
“娇娘,我给你买了泥鳅回来,等下就给你香香地炙出来。”管杆儿从侧身瞅着娘子扁扁白白的脸,心里有说不出的爱。为这美娇娘,便是做狗屎天天让她踩,都乐意。
挠完了之后,他才乐呵呵去厨房整治饭菜,香香地摆上桌,唤娘子起来,瞧着娘子拌着嘴皮子啃光一整碟子炙泥鳅,他才拿起了筷子。两口子美美饱食过后,他洗过碗,伺候着娘子上床午歇。等娘子睡着,这才轻轻带上门,出去办正事。
孙献让他去查问两个左藏库的巡卒家人,其中一个叫齐小七,只有个弟弟齐小八在京城,受雇到香染街刘家上色沉檀店做伙计,管杆儿常在这一带晃,早就见过,只是未说过话。
他身高腿长,不一时就走到了香染街口。到那沉檀店门前一瞅,店里没客人,店主刘员外坐在门边打盹儿,里面一个后生正拿着拂尘清理那些家私器具,正是齐小八。
管杆儿轻步走进去:“齐小哥,在忙呢?”
“哦,管大哥?”
“你家哥哥去哪里了,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儿?”
“嗯……他出了点事。”
“哦?我听着左藏库有几个巡卒犯事被发配了,难道你家哥哥也在其中?”
“嗯……”齐小八顿时神色黯然。
“唉,我知道你家哥哥为人。我还欠他十文钱的茶钱,到处找着还,谁知他竟被发配走了。你们弟兄一家,这钱就还给你吧。”管杆儿从袋里摸出剩余的钱,数了十文递过去。
“这几文钱管大哥还记在心里做什么?”
“借就是借,哪怕一文钱。我一向都是这样,你若不接,你家哥哥又不知多久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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