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件事跟你打问一下。”
单十六常替孙献寻雇力夫,十分亲熟,笑着起身:“孙相公,什么事?”
“这里不好说,咱们到外面……”孙献见店里有几个人,便将单十六请到店外河边,“单大哥,斜对面白家酒肆的女婿蓝威有个弟弟叫蓝猛,你可认得?”
“见过几回,算不上认得。怎么?”
“你见过他犯羊角风?”
“嗯,是去年,他刚从章七郎酒栈出来,忽然躺倒在地上抽起风来,幸而当时葛大夫正好路过,帮他止住了。”
“哦……”
“你问这事是……”
“哦,有个朋友让我替他打问一下。多谢单大哥。”
孙献很是失望,看来蓝猛真的有这羊角风的旧症,他死在飞钱那天应该是巧合,最多也只是受到惊吓,惹动了旧症。
他别过单十六,又往城里走去,仍不愿轻易死心,边走边想:就算蓝猛真有羊角风,他死得这么巧,始终有些可疑之处。当时左藏库飞钱这事事关重大,直接上报给了刑部,我父亲、蓝猛及俸钱库十个卫卒都被拘押于牢狱,我去探视父亲时,曾打点过那牢狱的狱卒,已经相识,不如再去打探一下。
他又加快脚步,进城来到刑部大狱,假称朋友,托门吏唤出了那个狱吏。
“孙小哥,什么事?”
“齐大哥,上回承你看顾我父亲,心里一直在感念,这点小钱你打两角酒润润喉咙。”孙献取出路上备好的一个小布袋,里面有一百文钱。
那狱吏接过掂了掂,有些不屑:“跑这么一趟,叫我出来,就为这个?”
“顺道跟齐大哥打问一件小事。”
“什么事?”
“我父亲那案子当时还牵涉到一个小库监,名叫蓝猛,齐大哥可知道?”
“知道,入狱当晚,他抽羊角风死了。”
“他死后该有大夫或仵作查验?”
“有啊,狱里专门有个替囚犯看病的大夫,他来查看过。”
“那大夫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