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姐们儿,就别话里有话地让我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
不会跟人耍心眼。”
手榴弹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尽管周围并没有人吵闹,晓芙还是把话筒贴紧了耳朵,生怕错过手榴弹将要说的每一个字。
半天,手榴弹终于开口了:“我刚和我们大葱在外头吃圣诞周泰国菜自助,就在你过去卖酒那酒店,然后我就看到——”
她顿了一顿,晓芙的心一下纵到了嗓子眼儿。
“就看到你家老马和一个女的带着一个半大小子进来了。”
晓芙屏息凝神:“那女的什么样儿?”
“快四十了吧,长得——”手榴弹字斟句酌后,吐出俩字儿,“不错。”
晓芙只觉得像让人砸了一榔头似的,脑子一晕。晕了两秒,才满不在乎似的说:“哦,那是他同学,刚从香港回来,老马晚上请她吃饭。”
手榴弹“噢”了一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挂了手榴弹的电话,进电梯下楼的时候,晓芙才猛然想起,晚半晌的时候她刚刚告诉过手榴弹致远在医院加班。但这一刻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她的脑子已经让心头涌现的一连串问题侵蚀得闷痛:致远为什么对她撒谎?那个“长得不错”的女的到底是谁?还有一个半大小子?……
很中国的事情
故都国际大酒店的曼谷厅早已被装饰一新,满是圣诞的华彩。
致远和平平母子坐在了临窗的一张桌子上。
像餐厅里播放的轻快的圣诞乐一样,致远努力把氛围营造得轻松一些,问了一些过去同在美国的同窗故旧的近况。
“老妮儿还跟从前那么愤青吗?”他问。
“她呀,从闹/学/潮那会儿,就一直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平说。
“学’潮那会儿咱们都愤,现在想想,其实都是有组织无纪律地瞎闹腾。”致远很有深意地笑了。
“什么是‘闹/学/潮’?”当当一脸困惑地问。
“妈妈和uncle(叔叔)在讲一些很中国的事情,等妈妈想好怎么跟你解释,再告诉你。”平平对儿子含糊其辞一番后,和致远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uncle,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surgeon(外科医生)还是military officer(军官)?”当当忽然发问。
“都是。”致远答。
“那你就是military surgeon,可是military surgeon(军医)不该是在战场上的吗?据我所知,中国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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