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跑了。
每天致远一回来,桂香就一刻都不多耽搁,回表舅妈家去,睡表姐婚前的“闺房”。
致远和晓芙就留她:“吃了晚饭再走吧?”
桂香马上红着脸嗫嚅道:“不了不了,舅妈给我留饭了。”话没说完,鞋都换好了。
等她走了,致远挺纳闷地问晓芙:“这孩子怕生?”
“她不是怕生,是怕你。”她拿手把他额头上的三道竖杠熨成一马平川,“马院长,你太严肃了!”
“嗨!”他轻轻躲了一下她的手。
不让桂香留宿晓芙和致远那儿,是晓芙妈的安排,桂香还没开工,晓芙妈就悄悄嘱咐女儿:“什么时候都不能脑子一热,留她睡你这儿,一来你和小马年轻夫妻,二人世界,诸事不便;二来到底是个年轻大姑娘,你多少要防她一手——”
晓芙觉得耳朵被污染得都要发炎了:“妈,你的内心怎么就这么龌龊呢?马致远要真有什么歪心思,医院里里外外多少花枝招展的女医生女护士女病人,我防得过来吗?!”
“净扯些不着边儿的!听妈的没错!”
……
说话就到了“六一”儿童节,傍晚时分,晓芙接了一个电话,是同事老董打来的,先是公事公办地通知晓芙:“周总明天上午要听你的课,是‘六一’过后新开的一个少儿英语兴趣班,学生平均年龄也就四五岁,你自己决定上什么。”然后又以老大哥的口气提醒了她一句:“小张,好好准备准备,丫没准儿是想找碴儿‘刊’(英文can的发音)你。”
晓芙一下愣住了。
英文口语中说谁谁“got canned”就是让老板炒鱿鱼的意思,让“新纪元”一拨员工给演化成了这么个中不中洋不洋的变种字儿。
老董觉着有必要进一步点醒她:“上回你在他办公室吵,他一准儿觉得挺没面子的,又不能正儿八经把你这产后刚复工的新妈妈给‘刊’了,就想趁机寻个什么由头,你可千万别让他得逞!”
阔别职场好几个月,不知道政治风向又往哪边吹,晓芙明智地没有接茬,嘴上挺由衷地说了句:“谢谢董哥。”
草草吃了晚饭,她就抱着手提电脑躲进了书房呕心沥血绞尽脑汁地备课去了。
尽管准备充分,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是忐忑不安地跨进了公司大门。
大伙儿都围在负责更新公司网页的小伍边聊得热火朝天:“什么客座顾问?老周指定是想泡她!”“嘿!这年头,敢情连gay都想泡白富美!”“就是!还是一哈佛的九头身,当模特的黄金比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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