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白了。晓芙立刻答:“一直住东院儿。前年刚搬进八号楼。”
他沉吟了一下,说:“八号楼离絮园不远。”
“絮园”是家属院最里面一片曲径通幽的所在,住的都是军级干部,也是历届大院孩子们的乐土。
晓芙想起爸说过马主任的姥爷是以前的院长,还是个少将,便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就住那里头啊?”
“嗯。我父母那会儿老下部队,我就跟着我姥姥姥爷一块儿住,一住就住到高中毕业。”
“以前那里头有颗无花果树,我们小时候常上去掏鸟窝,摘果子。没少让人骂!”
“那棵树是我姥爷亲手栽的,就在我们家前院。”
晓芙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幢奶黄色的小洋楼,惊喜道:“敢情你以前就住那‘黄鹤楼’啊?”
马主任愣了一下,待领悟了这个形象的比喻后,不由笑了。
晓芙发现,她随便说点什么,就能把他招笑,他一笑,俩眼就成了俩小括弧,刚毅的面部线条也柔和起来。他告诉她:“当年你爸辅导我的时候,非让我背那些半文不白的东西。我不肯,就和他打赌,他要能把树顶上那几颗无花果给我摘咯,从此他让我背啥我就背啥。”他的笑容里仿佛又有了当年调皮捣蛋的快乐。
“后来呢?”晓芙追问。
“后来你爸二话没说,跟松鼠似的,两三下就爬上去给我摘下来了。也怪我低估了他,别看他当年瘦得跟劈柴似的,站在地上是个不太结实的晾衣杆儿,一上树他就成孙悟空了。”
晓芙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爸当年给这匹找不着方向的千里马“传道授业解惑”的“两把刷子”。
她笑道:“嗨,跳钢管舞的都是瘦子!再说我爸在乡下长大,爬山上树,小菜一碟。”
“那棵树还结果呢?”他问。
“想结也结不成了。有一回‘黄鹤楼’里那老头的孙子从树上摔下来了,脑门上缝了好几针,老头就让警卫员把树给砍了。”晓芙想到这儿忽然幸灾乐祸起来,“摔也就摔了,那傻小子还把蜂窝当鸟窝给掏了,蜇一脸包,脑袋肿得跟猪八戒似的。”
他又笑,问:“其实,你知道大院里头最让我难忘的是什么吗?”
晓芙摇摇头。
“我上中学那会儿,食堂来了个安徽师傅,就好做生煎包子,这辈子没吃过那么香的生煎包子。估计他也早告老还乡了。”
马主任忆完包子不久,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
谁知道第二天上午,他刚开完会回办公室,就发现桌上多了一饭盒热乎乎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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