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留心到,女儿的眼睛也有点湿了。
“那您使了什么招就把这混不论给驯服了?”女儿好奇。
晓芙爸忽然卖起了关子:“传道授业解惑,你爸也总有两把刷子,不然能混到教研室主任?再说,这小子的脑瓜子本来也好使,就是匹找不着方向的千里马,缺个能正确引导他的伯乐!”
“我怎么从小到大都没在大院里见到过他们一家?”
“他去美国的头一年,他外祖父就去世了,他外祖母后来让搬到七十八所后头那个干休所去了。那时候部队已经开始裁军了,老头的儿女孙辈,转业的转业,出国的出国,下海的下海,也没剩几个在军队的,所以你在大院里也没见到过。没想到这小子把地球绕了一圈回来,把老头的革命香火又给续上了!”
她想想又问:“我妈好像也不认识马主任吧?从没听她提起过这人!”
晓芙爸苦笑一下,叹了一口气,道:“她只知道我有这么个学生,挺厉害。这里头的缘故,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告诉过她。不是我想瞒着她,实在是你妈那张嘴——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损我呢!”
晓芙迷糊了一下,立马儿就明白了爸的话中有话。是啊,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在和爸斗嘴的时候,把这事拿出来当做攻击爸的素材。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妈的口吻:“你要不是让人开了后门,就你这样,还想进军校教书?”
“那以后也不要告诉她!”晓芙不假思索道。她这话一出口,自己也吃了一惊。
物以稀为贵。妈天天和她掏心窝子,也不如爸这难得的一次值钱。还是个出轨的爸。
后来吃着妈给买的抹茶芝士蛋糕,她心里的罪恶感便开始刑讯她。她仿佛看到她妈用气得发抖的手指点着她说:“小没良心的!跟你爸一式一样!”
那天,她在病房里苦苦守候了半个下午,也不见马主任来跟她要她爸的号码。她想他别是贵人多忘事,把这茬儿给丢到爪哇国去了。
她烦躁不安地徘徊踱步,小小的一间病房硬是让她走成了兽笼子。
戴着老花镜,又在抹天九的外婆受不了了,不满道:“哦哟,你出去走走好了,我头让你转得稀昏!想找张长牌都找不到!”
晓芙充耳不闻,继续守株待兔。她怕她前脚出门,后脚马主任就来找她要号码。
然而她盼到天黑也没把马主任盼来。
到了晚饭的点儿,她实在坐不住了,把心一横,拿起手机出病房,往马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有老朋友可能还是习惯铁锅在加东时间周四、六、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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