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拿双手在自己的板刷头上乱抓一气。
奶奶把年前刚粉的一间屋子给他们俩睡,床是家里最大的一张老八杆床,白帐子上粘了好几块狗皮膏药。
晓芙一进房就皱眉嗅着:“奶,这屋里怎么一股骚味啊?都辣眼睛了!白天我就想说了!”
“没有哇。我咋闻不出哩?”奶奶也皱眉嗅着。
晓芙寻着味儿走到了床后,不满道:“呀!奶,粪桶怎么在这儿?”
鸿渐凑过去一看,是部队里头炊事班的小战士们浇菜园的那种装大粪的桶,只不过这桶是空的。
奶奶说:“我早上才在河里涮过的!”
“拎出去,拎出去。不然我哪儿睡得着呀?”晓芙嚷嚷着。
奶奶说:“拎出去,你们夜里尿哪儿啊?跑茅房还不冻伤风啊?”
“就搁这儿吧,我挺方便!”鸿渐忽然说。
凡是大泡芙不乐意的事,他都爱干。
晓芙瞪了他一眼。
等奶奶出去后,两人拴好门上的插销,上床躺下。晓芙拉灭离她更近的灯绳,瞬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间或传来一两声狗吠。
没多久,鸿渐忽然感觉到她在黑暗中坐了起来,窸窸窣窣地一阵忙活,想起她白天说要拿枕头捂死他的话,警觉地问了一句:“你干嘛?”
“脱胸罩,戴着这玩意儿,我睡不着。”
身边那位沉默了两秒钟,忽然扑了上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