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昨,很快更换了盆炭火,燃了一段助眠香,并换了壶热茶,躬身退下。
兰天赐转身至寝房边时,就这么一小会,谢良媛已拥着锦被沉沉睡去。
微弱的烛光透进薄纱帐,如水一般倾泻在少女削瘦的脸上,那眉眼舒展,描摹出一幅无声宁静,兰天赐紧绷的唇角渐渐开涤。
他站在床榻边,静静看了她一会,伸了手,抚了抚她的前额,刚想脱了里袍就寝,外面响起燕青的声音,“皇上,淮南八百里加急,东越独孤将军求见。”
兰天赐放下外层厚重的帐帘,再将屏风置于床榻前,方开了厢房的门。
厢房不大,原是谢良媛独寝的厢房,搁了一个床榻,屏风、衣柜及圆桌,突然再挤进两个的男子,空间显得狭窄。
燕青武功高强,一进厢房就听到帐内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心道:还好给摆平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周以晴虽被捕,兰天赐也不敢太过放松,原本想接了谢良媛入宫,便可安枕无忧。谁想这谢家六小姐,使了什么小性子,居然搬到这龙蛇混杂的双缘拍卖行躲人。
帝王心情不好,害得他们这几个天子近卫日子也不好过,连开个玩笑都得谨慎。
兰天赐坐在桌边,沉着脸看着独孤宇文亲笔写的八百里加急,微弱的宫灯下,雪白的衿袍无一丝皱褶地承载着帝王眉目间的清冷,让燕青敏感地察觉到,今日皇帝策划之事没有成功。
燕青悄然深嗅,果然,寝房里的香不对,好象是普通的助眠香,燕青当下兴灾乐祸起来:难怪连眉间的胭脂痣都黑了,一定是欲求不满,这八百里来得真不是时候。
良久,兰天赐缓缓起身,走到独孤宇文跟前,周身隐隐拢着一丝冰雪之气,淡淡道:“独孤将军怎么看此事?”
独孤宇文是南宫邺的表弟。
南宫邺失了江山后,被囚于东越皇宫,在东越和西凌边境的镇守将军在几个副将的劝说下,当即带着十万的兵马北上避祸。
瑞王兰锦奉兰亭的旨意,命人开了扬州城门,夹道欢迎。
兰亭并没有将这十万大军分散编入西凌各营,而是将他们整支编入瑞王兰锦的江淮军,让南宫邺的亲信感到了复国的希望。
四年后,西凌果然不负重望,又救出了南宫邺。
多年来,独孤宇文及东越众将无不希望西凌能助他们复国,一雪国耻家恨,但南宫醉墨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这十年,南宫醉墨重权在握,东越朝局稳定。
而南宫邺现居西凌皇城城南竹海居,迷上了制作机关,还跟兰天赐要了原暗卫营的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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