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对箩卜是否过敏,谢老夫人、谢晋河,钟氏,甚至夏凌月未必会知道。
但谢卿书如何不知?
同时,谢卿书知道周玉苏有箩卜过敏症,甚至清楚她过敏后肌肤呈现出的状况。
也知道……。她拥有高超的易容术。
他这一举动是在做检验!
有一瞬间,周玉苏甚至想就此晕了过去,百事不理,醒后,一切迎刃而解。
可她知道,她不能!在谢卿书面前不能露出半分的怯弱!
夏凌惜是什么人,她接触其实并不多,但玉窖之中,面对死亡时,夏凌惜不曾求饶,没有惊叫,没有失禁,没有昏倒,甚至没有掉过一滴的泪。
遂,她应如何表演?
她用力启开唇瓣,张着,任他的手指用力搜刮,视线被泪水的湿,朦胧地落在近在咫尽的一张儒雅的玉脸上。
一股说不出的悲凉袭上胸臆,算了,既然已自掘坟墓,那就掘得更深些,要葬,就一起葬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卿书抽身站起,对身后众人的斥责置若罔闻,他将刮到的血肉摊在手心上,用指尖轻捻,甚至,放在嘴里轻偿——
“偿出什么味道?呵……。”她轻笑一声,语气似鄙似夷,低了首,大脑疯狂地搜索着最合适的答案,禀着息,让自已的身子渐渐不再发抖,再抬首时,她又是冷笑一声,“我为什么会对箩卜过敏?我为什么会三年不孕?你可以去问问周玉苏。”
这一刻,她甚至感激因脸部严重过敏带来的硬痂,使她的面部僵硬,情绪无法自由释放,让她显得如此镇定。
她全身僵直靠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地慢慢等力气恢复,在所有人地同情视线下,慢慢地起身,蹲下身,捡起面纱,从容地戴上后,一抚袖便欲抽身离去。
谢卿书后背上冒了一层虚汗,急忙拽住她手腕,声音里交织着痛苦和懊悔,“惜儿,你别恼,我只是不解,你凭白无故如何会对箩卜过敏。”
他无法解释自已方才的冲动,在谢老夫人告诉他妻子是因为箩卜过敏以致脸毁成这般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眼前的人不是夏凌惜,而是周玉苏所易容。
他想证实自已的怀疑,所以,他在她的口腔内寻找填充物,可结果,摊在他手心上全是血肉。
“你们谢家要伤我到什么时候?”周玉苏猛地掀开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冷漠地撩动唇角,语带讥诮,“就在昨天,就在这内堂之上,我被当成怪物打得遍体鳞伤,今天,你谢卿书是不是也想逼死我?”
手臂上,浮秃起的肉痂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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