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地向十二岁的孩子求一份宽容,她那么相信他——为什么啊,警察也说是事故,为什么我不能也相信他呢?”
将自己也无法信服的答案当作救生板、抱着它一边下沉一边拼命蹬水的姿态,看起来该有多愚蠢呢?
“……但我就是不能啊。”
食道深处涌上熟悉的作呕感。
“我连自己的mama都没办法相信,行车记录仪是装了窃听器才送给她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对我下过手的男人?”
两侧呼吸声忽然步调一致地停了下来。
许久,不自觉握起的拳头被右边揉松,左边传来微哑的话音,“那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每次都一样。”
我说。
“只是一对结婚五年还像热恋一样的笨蛋夫妻,半句不提在家练琴的留守儿童。”
“然后呢……?”
“所以你——”
“除了想办法套话,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我打断同时出声的两人。
“总之要先和他拉近关系——做了很多可能会回过头来咬我一口的尝试呢。”
「看到一条适合你的领带」、「钢琴要记得帮我好好保养,下次一起弹吧」、「别熬夜工作身体会坏掉的!哎呀、不是说你老」、「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啊,想吃那家超贵的牛排」……
毕竟不是真正的父亲,而是藉由婚姻关系被mama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并不受血缘所约束的异性。
是早有前科、如果不划清界限反而有意亲近,多半会开始蠢蠢欲动、试图脱离父亲角色的异性。
甚至就算我被他做了什么,那些在真正的父女间稀松平常、换成继父女却会被强行赋予歧义的话,恐怕只会出现在对不完美受害人的层层盘问中,用以当庭佐证加害者的清白。
然而我赌他是个好人,哪怕我明知概率多低。
于是一个月前,终于被我等来机会。
“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天,他找我见面。天黑后,酒店房间,两人独处,由头是mama忌日。赌对无事发生,赌错上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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