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个善人,但没善到引狼入室的地步吧?”
“陛下恨不得李英知老死在东都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让他回来呢?”谢安咬着笔头直叹气,“安国公他们没赶着这次大好机会除掉我,自知故技重施不可取,便想法设法逼着陛下请回李英知,一来是给自己做个靠山,二来是想有个人对付我。”
“难,难,难。”柳子元显然十分清楚李英知的难对付,“听你这么一分析,我看陛下可能这次也是顺水推舟,毕竟你现在风头正胜,有人与你分庭抗礼更利于掌控局面。
伴君如伴虎,最难揣测帝王心,德熙帝如果真一心想着得到升仙,谢安反倒更担忧起大秦的未来了。有点算计没什么,只怕请佛容易送佛难啦。
“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李英知要回来我能打断他的腿吗?想回便回吧,如今朝堂也不再是四年前他的一言堂了。”
“正是这么个道理,”柳子元哈哈哈大笑,下值的钟鼓声从太极门响起,他扶膝而起:“今日崔詹他们在飞鸿阁设了宴,托我邀你同去,左右你下值后也无事,不如同我一起去和大家聚聚,讲一讲你在河中的惊险趣闻。”
“免了,”西京官人们风流,宴游中必少不了狎妓取乐,谢安作为万绿丛中一点红总是尴尬不已,“昨日秘书省的萧校书请我去桐花台喝酒,你替我谢了崔詹的好意吧。”
“萧娘子啊,那今日你可得小心了。”柳子元神秘兮兮地丢下这么一句话飘然而去。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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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冬不久,萧条的京城里觅不得一丝回暖的迹象。西京处于整个大秦版图的西北角,冬长春短,临近晌午老天总算开脸赏了一抹和光,没片刻重重云层合归一处,竟是零星地洒下点点柳絮一样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