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了内仓,她只觉头沉沉得又晕又疼,胸间压抑地作呕可又吐不出来。一抹颈后,一手的冷汗,谢安不禁苦笑,这倒霉事当真说不得,自己貌似真晕了船了。起初因李英知写出来那两字受到的惊吓此刻也退去了不少,心定了一定,她没有躺在榻上而是蹑手蹑脚地附耳贴在门上。
松木打制的门沉甸甸,隔音效果尚可,谢安全身和只蝙蝠一样趴在门上,拼尽了耳力只听得断断续续的一些词句:
“谢家看样子是真不行了,连这么点大的女郎都眼巴巴地送到了你跟前。”
“中原有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谢氏这样的百年大族,王李两家联手只不过削了它一层薄薄的皮而已,还不至于要讨好我到此地步。”
“哦,看样子,倒是你又得了谢氏这么一个依仗了?”
后面的话又模糊了,谢安掏掏耳朵,往门缝处又挪了挪:
“上次我信中所说的,你考虑清楚了没?当今圣上打天下还行,治天下的本事可比他老祖宗文皇帝差远了,太子我瞧过也是个不中用的。”
谢安一惊,直觉后面的话非同小可,心噗咚噗咚跳得震天响。北方节镇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她不由想起李英知具有传奇色彩的身世来,都说他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今上子息单薄,太子懦弱,如果李英知对那把龙椅有所图谋,以他陇西李氏的势力,若再联手北方节镇,如无意外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
而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陇西李氏先不提也罢,北方节镇那可个个都是喂不饱的狼。李英知拿什么换取他们兵马的支持呢,幽云十六州?还是中原更多的地盘……
但这对李英知来说又确实是一个不亏本的买卖,她仔细聆听着,生怕漏掉了后面的每一个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