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像魏爽晚以为的那样会和好多小情侣约会撞脸,相反,操场上没什么人,入眼就是塑胶跑道,在清冷的月光里泛着深红。可能大家都回家过节,或者有些不回家的也找地方甜蜜去了。所以这时候操场就特别安静空旷,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自从来到这儿,每天都上学行色匆匆的,很少会注意到这么好的月色,这时候操场上安静得很,草丛里的小虫儿都撒欢叫起来,一声一声的,倒有点儿田园风格的悠闲惬意。
一到操场,魏爽晚挣脱开季安晨就开始撒欢。季安晨看着她,笑意掩藏在月光里,觉得自己好像是出来遛大型宠物的。
撒欢完了,两人到看台上找位置坐下。
看台的位置可以看到操场的全貌,正中间的足球场这时候草地还很茂盛,月光下深黑一片。操场边上种着的一行白杨树,直直地立在那儿,月亮就悠悠地挂在树梢的最最顶端,黄黄的光像是个大灯笼。安静的夜晚吹来丝丝凉风,月光也凉凉的,不冷,倒是很舒服。
魏爽晚接过苹果放在眼前对着月亮看了看,然后嘻嘻地笑起来,“过节就要吃圆圆!”
季安晨笑她,“什么圆圆?”
“苹果圆圆,月饼圆圆,月亮也圆圆。”
季安晨把一块月饼掰成两半,只给了她一半。
魏爽晚叫,“怎么这样啊,这样就不圆了啊!”
“晚上吃了那么多,现在吃一点意思意思。”
她撇嘴,“就意思意思有意思么!”
季安晨拿出一张纸巾给她扑膝盖上,“意思意思当然有意思了。快吃!”
季安晨给他扑纸巾的时候靠得有些近,温热的体温魏爽晚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愣了一下,张口咬了一口苹果,脆地出了声音。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季安晨,“来来,把我月饼拿一下,我打个电话。”
季安晨看她,有点儿失落,却什么都没说。
魏爽晚接通电话就跳到下一级台阶上。她一边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边对着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偶尔还笑几声,清脆甜美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月光下显得特别活泼灵动。季安晨就坐在上面看着她,偶尔她饶过自己眼前,他就能听见她咬苹果的“卡擦”声,像是一只小仓鼠。
这么多年,她就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在自己眼前绕来绕去,活像一只毫无防御能力的小动物。只等着自己哪一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心情又很好的时候,突然张开嘴,一下子就吞下肚了,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季安晨这样想着,突然就笑起来。这个比喻,还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