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楼停手,侧目看她片刻,又问,“伤在这里?”
阿瑶额上有冷汗沁出,鼻中隐隐有酸意,闷闷地应:“嗯。”
唐初楼低头看那伤处,兀自愣怔半晌,才道:“是秦放歌干的?”
“嗯。”
“还真是莽夫,对女人也下这般重手。”唐初楼语中似恼恨又似不屑,手指在阿瑶腿上来回抚摸,指下力道变得轻柔,倒像是真怕弄痛了她,许久他方抬起头,颇没有好气地道:“怎这般没用?活生生便给人敲断了腿。”
“我……”她说不出话,只在肚里苦笑,若不是他令唐连逼自己设计陷害秦放歌,她又何至于卷入这场是非中来。见他放开了手,忙将腿收回来,几下将被他推到膝弯的绸裤撸了下去。
唐初楼冷冷乜着她哼道:“以为躲起来就万事大吉,怎还是给人找到了?想学人做隐士……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呢!”
阿瑶白着脸道:“相爷教训的是。”
☆、第12章 休相问(2)(大修)
唐初楼将她几乎埋到胸口的脸扳过来,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面面相对。
“你这是真心话?”他皱眉低问,明显有质疑之意。
她愣了愣,垂下眼避开他咄咄的目光,轻道:“是。”
“不怨……不恨我?”
“十二不敢。”
“不敢?哼,你都敢不听号令私逃在外一年,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了这许多,到底还是想问她的罪吧?也是,他唐初楼是什么人,身为大杞一代权臣,伸手翻云覆手雨,几乎主宰着整个朝堂,又怎容她这么个小小的媵侍脱离他的掌控?他可以让她滚,但决不允许她自己随意乱滚。
他的怒气随着扳住阿瑶脸庞的手传递出来,指上用力,捏得她半边脸生疼,以至她想伏地求他降罪都不能,只有维持原状,僵直着身子低低道:“十二自知罪不可恕,还请相爷责罚,是打是杀……全凭相爷定夺。”
唐初楼冷冷看她半晌,道:“阿瑶,你还没资格同我置气。”
“是。”
“这一年多你是受了不少委屈……谁是谁非,我都看在眼里,合适的时候自会补偿与你。”唐初楼语气略缓,一双眼却如刀锋般锐利,紧紧盯在阿瑶脸上,“只是……我想知道,你而今是不计前嫌继续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呢?还是,挟恨抱冤自此与我成两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