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才抬头朝他的背影看去一眼,也顺着他方才看大殿的方向去看诸恶池上的灵光,可惜什么也看不穿。
既然无法回去大殿问洛银的话,那他至少可以回去妖界,找到明瑕,问清当年真相。
明瑕是那一场意外中,唯一活着且留有记忆的人,若洛银所说不假,至少也能从明瑕那儿再诈出一二有用的消息,只要宋渊确定了谢屿川的身体里不止有他自己的魂魄,更有墨安潜藏,那妖界的实权,便不能完全交到对方的手中。
洛银没想过谢屿川会这么快再度找上来。
他仍是深夜出现的,洛银依旧躺在床侧装睡,月光透过窗棂投在二人的身上,一个定定地站在金笼外,一个沉睡于笼内软床上。
谢屿川没有打开金笼上的禁制,他就站在那一树金雕的梅花树下,借着月光看向笼内洛银的背影,手掌轻柔地覆盖于金笼上,掌心的温度暖开了一枝繁花。
金笼上跃动的蝴蝶顺着笼子围栏一个一个画圈翩跹。
洛银其实没有闭上双眼,她能透过薄如蝉翼的床幔,看见金笼上每一次扇动翅膀都能发出微弱荧光的蝴蝶,那蝴蝶就在她的眼前飞过,在她的视野中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谢屿川的身边。
谢屿川很安静,只有呼吸声很沉,好像这一次到访,只是为了仔细看看金笼上的梅花与蝴蝶。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黑色的影子投在床幔上,罩住了洛银的肩头。
谢屿川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看了洛银许久,久到洛银不回头也知道,此刻站在金笼外看着她的人,不是墨安。
从他用体温放出那两只蝴蝶开始,洛银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这一夜洛银没睡,谢屿川也没步入金笼,他没想过要打扰洛银,直至天将破晓时才离开。
谢屿川才走,洛银便起身盘腿坐在了床侧,愣愣地看着紧闭的大殿门,心里一阵阵发酸,苦涩从胸腔泛滥、蔓延至口中都是难以言喻的滋味。
走出大殿后,谢屿川并未立刻离开,他才下了两三步台阶,脚下虚浮踩空了一层,踉跄过后,便干脆坐在了殿外的石阶上,双目失焦地望向面前重明山谷。
四月末,谷雨过,再过几日五月初,将要立夏。
整个儿重明山谷的花儿都开了,清明时节雨多,好好滋润了山间大地,那些花鸟妖族格外兴奋,已然习惯且满意了人界的生活,更不愿再回到如同地狱般的妖界。
远处的山间五颜六色,繁花锦簇的山谷中,每一条小路都可以看出一片风光景色,草丛树丛中翩跹的蝴蝶,大大小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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