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望月楼观景,上巳节灯会结游……
净居寺宝塔金铎几重,太平长街黄桷几多,西市贩售何物,八方美酒藏何处,皆是镌刻在他不灭的印象里。
平京,锦绣平京。
是他的生地。
却也是……母亲、父亲,云笙、舅舅、舅母、秦衡的殁骨亡身处。
愈接近平京,周克馑愈沉默。
任肖宣润再如何,他已变成了一截木头,或是一块石头,抽离出思绪,麻木抵挡近乎在紧咬在牙关齿缝中泄出的翻涌不停的苦恨。
同一片烈阳之下,梧桐宫内,李裕一身霜色,仍不让半分殊色,眉眼戾气相较于往日更甚。
“这赵志立从陇西流窜到定西之北,竟无一人上报!”
她把百楼迷信摔到桌案上,身前几个近臣皆是,俯首帖耳,面露难色。
“张定迁呢?怎么还没到!?”李裕问休绩。
休绩:“殿下息怒,以张大人的脚程,大抵还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张定迁今日正值休沐,早上李裕看见奏报之后,休绩已差小黄门去张府内请他。
可那张大人不知所踪,康公侄女张夫人接待,状况多生,倒是引出一桩绯闻。
这张定迁张大人,竟在京中,豢了个外室。
任由张夫人康氏百般打探,都没个模影,可见那张大人护的多紧。
是以小黄门到了张府,康氏也不清楚去何处找自家郎君。
罗雁怡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成了平生最厌恶的“外室”。
她正在平京城郊的一处庄子里,看着满园幼嫩的、低矮的柳兰怔愣。
方才张定迁将她带到此处,道是要给她看样东西。
罗雁怡满头雾水,不晓得甚么东西非得出城去看。
待靠近在这里,鼻端嗅到熟悉的香气后,心下已生出了几分隐约的猜测。
只是那猜测,过于无稽,甫一冒出来就被她否定了。
但当她被他引向园中,藕荷色的一片慢慢在眼前铺开之时,罗雁怡已然失了语。
张定迁站在天花枋之下,笑吟吟地瞧着她:“我请教了花师单父,他帮我想了这个法子,于园中立平闇作荫,移了北地的花壤、花种,每日都有人前来养护,为它们注水保湿。”
“若不是其中失败的那几次,我还可以更早些带你来。”
他衣着雍容,姿态闲雅,一双清目澄明,直直向她看来:“雁怡。”
“今后平京也有柳兰了。”
罗雁怡痴痴地张开手心,拂过簇簇低矮的幼花。
她像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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