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庞,不由得感到惋惜,含着金汤勺降生的公子居然没了,他还没及冠呢,真是世事无常。
沿着太平街东边叁里,忠武伯爵府灯火通明,小厮丫鬟无一敢睡,正堂对侧的院子中预备了一口黑棺,几个婆子则在绣房焦头烂额地扯白色麻布扎白灯笼。
秦衡躺在房内的床上,脑袋和四肢全都包扎着,面如金纸,半闭着眼,被大夫用汤药吊着,不肯咽最后一口气。
秦昇脸色灰败,几乎是靠在八仙桌上才支撑住身体,伯府夫人早就没了仪态,跪瘫在床榻边,拉着自己儿子冰凉的手恸哭不止。
周瑾安和秦玉环坐在旁边,想劝慰他们却是无从下口。
没一会门口传来一阵动静,秦玉环移步过去,就见外边周克馑提着一年轻男子的衣领翻身下了马,疾步拽着他进了屋,完全忽视了秦玉环。
周克馑到了内室把这男子往地上一贯,怒骂道:”你给我说清楚,秦衡他到底是怎么摔下马的!”
那男子哀叫一声:“就是我白日说的那样啊!”
说罢又手脚并用地爬到秦昇脚边,乞求道:“世伯,小衡如此我们也很是痛心,我爹已经命人去老家找神医去了,可他出事儿确实跟我无关啊!”他正要就寝就被周克馑掳上马了到这来了,家丁认得周克馑只以为他们是有约出去玩了,也不知多久能找来。
“放屁!秦衡自幼骑射,怎可能跑个圈就能摔下马,而你们又为什么急忙将马宰了不给人验尸!”周克馑双眼通红,一脚踢在那纨绔的胸膛上,周瑾安也不清楚这是哪家公子,想拦着点又作罢了。
“馑儿。”秦昇抬叫住了他,他抬起头,一张脸瞬间苍老了十年,他缓慢地地道:“跟衡儿见最后一面去吧,好好同他说说话,他便可以…安息了。”说罢便抹了把脸,颓然地闭上了眼。
周克馑手脚僵立来到了秦衡床前,看着他的惨状,心头有如盘石,难受极了,躺在这的可是他自小玩到大的兄弟啊!
大夫拔了扎在秦衡脖间的叁只银针,他便吐出一小泡血,清醒了几分。
秦昇死死的盯着周克馑,费力地要抬起一只手,被周克馑立刻握住,便松了力道,张了张嘴,想说话。
可他的肺部被马踩了一脚,挤得变了形,嘴里发出的声音伴着嗬嗬的杂音,叫人分辨不出来。
周克馑紧握住他的手,俯下身耳朵贴近他:“哥你别着急,阿馑听着呢。”
秦衡气若游丝,来回试了许久他才听清。
他说:“我疼。”
竟是“我疼”。
这话秦衡小时候经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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