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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间,她已湿了眼眶,听孟焕之在旁道:“走,我们去见过祖父。”他扶着知言下了车驾,朝河边一众人走去。
那边的人也发觉来了远客,意儿抬眼间发现是父母,先欢呼一声:“爹爹、娘亲终于来了!”
小人儿身姿敏捷,一路飞奔而来,知言扶住儿子急迅的身形,捧着他的小脸看了片刻,携了意儿的手一同去见老狐狸。
因在外面,秦敏止住众人行大礼的举动,只对孟焕之道:“就差你们了,不枉老夫亲自出迎等候。”
知言什么都不想说,唤了一声‘祖父’后,向前拉住老狐狸的手再不撒开,那温热的掌心捂热她略冰凉的手。就这一会儿功夫,她的眼泪流了又流。
秦敏细细端详远归的孙女,轻叹道:“你呀,越活越小,长大了竟比小时候还要爱哭鼻子。”说着话,他的眼带有深意瞥向孟焕之。
孙女爱哭,全因养得娇气,能比做姑娘时还娇养,证明孙婿真把她捧在手心里,一切都是她的造化。
秦敏微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携了孟焕之,招呼道:“回家罢!”
浑浑噩噩中,知言跟着到了秦家老宅,家里人得信全聚在正厅中,久未谋面的叔伯婶娘们明显老了一截,兄弟姐妹们也都从少年男女长成青壮年,更不提一屋子的小辈,分辨不出是谁家的孩子,只能从他们的面貌上猜度一二。
屋正中一帮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围着曾祖母,花团锦簇中一枝白梅挺立,像极了当年知言姐妹环绕在方太君跟前的情景。老人面目慈详,银发稀疏,只插着一根白玉簪,通身的气派早置这些金银俗器为无物。
方太君一双眼紧盯着门口,见到知言等进屋,晶莹的泪珠滚落,招手道:“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十年才得一见,知言喜极而泣,搂了老人轻轻啜泣,“老祖宗……”捂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嚅嚅半晌后竟道:“您要替我做主,焕之他欺负孙女。”
屋内人一片哄笑,方太君也抹着泪笑出声,半眯着眼睛轻拍知言,嗔道:“别人进门先夸姑爷好,惟你又在做怪,得了那么好的姑爷还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