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更比不上乔骏,他不在军中,宁远侯府派系好行事得多。他们可以心无旁骛听从前世子一人的号令,囚犯和世子爷在他们心中只拿本事来衡量。
秦昭从来不担心二姑母心中不安,据他所知二姑母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聪明女子,行事大度有致心胸也宽阔,若说她这一生犯过何错,勉强算没教好亲生女儿。
乔婉之所以肆意任情最大的原因在于异母兄长,乔骏把对继母和异母弟弟的感激与关爱全给了乔婉一人。她死了,乔骏最为自责和愧疚,他是来复仇,更甚者会用战场上的血洗涮自己担负的一切,那血不分敌我。
乔骏抱着必死之心,便如死士,其威力不可挡抵。旁人未必愿意让他做死士。
秦昭再追问一句,“表兄是否洗骨换胎打算重新来过。
炕桌上大瓷盆里热气腾腾的炖肉,地下火炉上烧得滚汤的烧酒咕噜做响,乔骏默然,仰脖干了一杯,招呼道:“吃菜。”
他目光躲闪不曾看对面的秦昭一眼,乔骏生性不会撒谎做伪,更不会虚与伪蛇,所以才在当年吃了定远侯府赵家的暗亏,一败涂地。
秦昭并未放弃,边吃边聊家常,闲谈中又扯到宁远侯府:“乔家表弟临行前病倒,表哥可知原由。”他也不看乔骏的表情,自顾自说:“他嘱托我务必带话来,请表哥平安回牢关,也不枉他在冬日里洗个凉水澡受的罪。”
乔骏愕然,停箸在空中半响,脑中转过两个回合即明白,这是二弟为了他便宜行事腾位子。山中不容二虎,军中也不能同时并存两个发号施令的人,二弟若是来了夹在中间很是难为,索性放开手把一切都交到他手中。
兄友弟恭,乔骏垂目心中一声长叹。
秦昭轻敲桌面,修长手指一一划过,观察乔骏有一丝松动,并没有乘胜追击。任由对面的人闷头思索,自己也在遐想,想京中未曾见过面的女儿,想就在不远处的九弟或许能见上一面,还有......
秦昭轻抬眼皮看一眼乔骏,还有八弟也在军中,大概就在北漠某处。家中众兄弟十弟和十一弟都已经成婚,越过了在军中八弟和九弟,八弟他还不知道乔家表妹的死讯,但愿他已淡忘年少时的一段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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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仍是一整天的等待,大家不仅没能等到张盛,反而在天近黑时迎来暴风雪。
铺天盖地的雪珠纷涌而下,瞬时给大地披上银衣,雪整整下了一夜,累积四尺深多半人高。莫说是旷野中,营中军士都要靠着铲扫出来的一条甬道通行,逼冗拥挤寸步维艰。
有几个将领请求出营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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