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院中。两个女人无非说些家常碎语,不多时听见隔壁院落意儿的欢笑声,定是他嫌屋里闷烛火味道冲鼻,拉了常氏到院中玩。常氏为意儿唱着童谣,婉丽的女声飘扬在府中。
知言凝神听了一会儿,复又问起秦昭近况。
四奶奶唇边现浅笑:“四郎人是回来了,魂还留在北边。总有一天,他还会再去。”
她的父兄征战几回,四奶奶最清楚不过男人从战场上逃回来后的心思。是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也是枷锁套住他的魂魄,更是无穷的动力,迫得他奋力向前。
她的丈夫生来就不凡,为何要阻挠他的脚步。
知言深有同感,孟焕之嘴里说着她最重要,意儿最要紧,都比不上他心中的大事。
大鹏失志,与凡鸟无异,由他去罢。
两个女人心有默契,对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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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书房里,孟焕之和秦昭抵头商讨北境布兵,秦昭亲自走了一趟,以他的眼光和见识讲解出来又是另一番不同天地。
孟焕之拿着秦昭花费心血书写的手稿,脑中闪过前几日英国公府和宁远侯府的请命折。
这两家都在孝中,吃着皇家的俸粮,不敢在关键时刻托下。自然要急人所需,先乞求夺情,允他们在牢关附近屯训兵马。牢关离边境只有几百里之遥,条件艰苦,军士们在此处适应一年半载,再赴边境与鞑靼做战。
秦昭的提议正好与英公国和宁远侯不谋而合,孟焕之深为佩服:“每回见舅兄都令人刮目相看,士别三日更是不能同日而语。”
秦昭手脚上生的冻疮还未好,敷了药膏包裹着绷布,伸出为数不多完好的手指挥摆,面上带着伤感:“赵家虽然倒霉了,还了现世报。我却在想,他家威风显赫都不要紧,只要能换回十几万条性命。北边孤魂哀哭,声声泣泝不能回乡。”
“赵家是急功近利,最大的罪名不应他们来担,从天子到内阁再到六部全脱不了干系。可笑之至,敢直言上谏的杜六郎被投进大狱判了流放。”
秦昭眼中无限愤慨,长这么大,他头回如此激动。
孟焕之并不正面回答,转而言及其他,“今年的殿试已选出三甲,理应我们几人该到外面历练,我瞧着天子不想放你我出去。”
秦昭出去拼死博一把,不就为了不想被困在京中,听言眸色变冷,冷哼道:“他不放,我总会有法子让他放。”
“也对,安大学士日前还放过话让你好看,略施小计难保他不上勾。”
堂堂内阁大学士放着正经的事不去做,眼中只盯两三个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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