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节省一些生熟花生的差价,像一个男人一样扛起了整个家,也就只能从她依旧纤细的腰肢和依旧耐看的侧脸轮廓还能依稀瞧出年轻时的模样来。
宋婵衣一点也不意外,楼正国是早年就丧了妻的,早到连楼明野都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一直说着为了明野不再娶了,坚持了许多年,那些街里街坊的也不再劝着给他介绍对象。
而王翠珍也是当年方圆百里有名的一枝花,不知为何瞎了眼嫁给了俞清河,俞清河跟着连襟,也就是邱若楠的阿爸邱海,一起欠了一屁股赌债。
邱海是一贯的油皮油脸,偷着卖了工地上的一批货给窟窿填上了,被开除就挪了个更远的工地继续做着他的营生,却死性不改依旧赌着呢,王翠梅也是叁天两头见不到男人拿钱回来,只一味地打着家里的儿女,泄着积年的苦气。
俞清河是连邱海这种人都不如的,他直接逃之夭夭,连个信都没给家里留,赌债一下子都堆到了王翠珍的头上,她是哭了几回的,但哭有什么用,只能支起了卖货的摊子,慢慢地竟被她还上了债,如今盘了一个小铺把货摊开进了门面里,日子也总算是好了一些。
俞生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恨极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每每谈及,他总是低低地说一句:“他最好死在外边。”
王翠珍和王翠梅也算是一对苦命姐妹了,也不知为何,她们却不常走在一起,只逢年过节的像普通亲戚一般来往。
宋婵衣低低叹了口气,男人的罪却让女人们来受,仿佛这一嫁就是不幸的一辈子,全然靠着婚姻这一纸荒唐证锁住了她们的一生,连岁月都无法分解这般沉重的锁链。
也好,也好,楼正国和王翠珍若能成了,一起安度晚年,珍姨这辛苦的生活也能找到一些慰藉,算是这仓皇的弄堂里为数不多的好事了,何况明野哥……还没回来,也让楼家阿叔有一些精神的倚仗吧。
她似叹非叹地飘出了楼道,捕风捉影间无人可知。
空气寂静无声,野猫还在叫着春,沉甸甸的岑寂,她只听得见俞生一如既往悠长的呼吸和灼热的心跳。
她把耳朵凑在他的胸口,又是一月未见,她这兵荒马乱的一个月过得白驹过隙,俞生却好像又变壮了。
“不知道你吃什么长的,十八岁了还能发育呀?”她捏着他鼓囊的肱二头肌,皱起了小鼻子,仿佛在掂量着他的肉有几斤几两。
“发育?我的尺寸……我们小婵还不满意吗?那我确实得好好努力一下了。”他是懂明知故问的,故意顶了顶胯,把灼热的下半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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