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匆忙离开的汉安城,因此并未来得及与殿下道别。”
她看向他,见他不语,眼眸深邃,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霾,遂也只好继续往下说:“殿下恕罪,当初实在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做了些僭越行为。殿下现在无恙就好,臣妇也安心。”
是想多说一些,可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说。也从未想过当日的相遇,会造就今日的困局。他明明什么都有,为何还如此偏执的计较那一段过往?
“只有一句不知道?”傅元承问,忽而嘴角一冷,“所以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他不信。蔚茵看得出。
她自然是都知道,也是刻意的离开。在知晓傅元承的身份时,在看见他面不改色的站在尸堆前擦着刀口血迹时,她能做的只有赶紧抽身,避而远之。当时庆幸的想,亏得用了一个假名,两人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便也不再多说,静默站着,手心中全是汗。
所有人都赞扬当今太子端方如玉,才貌双全,处事果敢公正……然而蔚茵见过不一样的傅元承,打从心底里惧怕。
“又不说话?”傅元承口气看似平和,稍稍一顿,“让本宫猜猜,穆二是否知道你我之间的事?”
“你!”蔚茵气恼的瞪大双眼,眼睫都在颤抖。
傅元承上前一步靠近,一把抓上蔚茵手臂,轻松扯来自己跟前。跑?她能跑去哪儿?
“我和你什么都没有,你放开!”蔚茵双脚往后蹬着,抗拒着。
“刺啦”,布帛撕裂的声音。
蔚茵缩起双肩,带上哭腔祈求:“求你,我不敢,我不敢了……”
破开的袖子耷拉下去,露出一截细嫩小臂,手腕上留下一圈手攥的红痕。
女子压抑的啜泣满是惊恐和委屈,浑身抖个不停。傅元承松开手,就见人逃也似的躲去墙角。
她怕他。
傅元承眉头皱起,别开眼语调平静:“既是侯府家眷,你可知自己后面的下场?”
蔚茵抱住双肩,湿气贮满眼眶,紧咬嘴唇不说话。
“罢了,随你。”傅元承瞥了眼墙角,随后迈步出了书斋。
长臂一挥,那面珠帘哗啦啦碰撞着,人影一闪消失在门边。
人走了,留下蔚茵自己。她再也支撑不住,手臂摁在窗台,大口的喘气,用以驱赶走那股压抑。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怎样也止不住。
槐妈妈寻来的时候,就见到蔚茵半挂在窗边,失魂落魄的披散开头发,心中大骇,几步冲上去将人抱住。
“夫人。”她眼角流下两行浊泪,一声声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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