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函谷关,渡过涨高了的渭水,进入咸阳。
秦人骁勇善斗,大街之上常有逞凶都狠之人。当年商君变法时首先整治此风气,但至今仍然可见残留。
街道宽阔,百姓们往来不息,交易物品也是种类繁杂。咸阳城不输给任何一个中原国家的都城,甚至可以称得上更繁华,只是建筑都太单调古朴了些,因着崇尚武力,总在建筑上描绘雕刻出兽首做装饰,对外来人而言颇有威慑的架势。
公西吾自车外收回目光,他年少时在秦国游历过多次,如今再重返此地,竟然是在这种境地之下。
齐使的拜帖呈了上去,没有人来迎接,驿馆里的招待也不甚尽心。若是聃亏在,只怕又要指摘,所幸这次公西吾带在身边的人是童子。
一连在驿馆里冷落了五六天,秦国终于有人来迎接齐使,安排他觐见秦王事宜。
公西吾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此行所带随从也不多,的确是个普通使臣的排场。接引之人不太用心,领他入秦王宫时也只是用了一驾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不过见他姿态端雅,举手投足自有清贵之气,又不敢太造次。
秋风瑟瑟,在这西北寒凉之地愈发猛烈的铬脸。走过广场,提着衣摆拾阶而上,他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台阶上方易姜抄手而立,一袭黑绸红绣的深衣宽袍,长发束在脑后拢着白净的脸,双目炯炯,亮若晨星,唇边噙着一丝微笑,仿佛看着一个久别重逢期待已久的故人:“居然是齐相亲自赶来,有失远迎。”
公西吾仔细看着她的眉眼,一年未见似乎又添了许多变化,眉梢眼角都多了成熟的风韵,神色间也多了几分世故。看着他的目光不算疏离,却也绝不亲近,只是二国外交上的固有礼仪之态。
他到底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垂首提脚,一步一步走至她跟前,白衣素淡,毫无装点,唯有发髻上束着一支青玉簪,做这种装束,别人很难将他与齐国相国联系在一起。
瞥一眼左右侍立的宫人,他客套地抬手见礼:“有劳秦相相迎。”
易姜侧身,抬手做请:“请齐相入殿与王上叙话。”
秦王是有意这般安排的,这二人毕竟做过夫妻,同处一室究竟是什么模样,他要仔细瞧清楚,尤其要确认易姜的态度,倘若她对公西吾还有半分情意那都是极大的忌讳。真是这样的话,恐怕他就不止要送一个却狐给她了。
不过他实在是多虑了,那二人站在一处,俱是姿容绝艳的人物,可易姜根本没多看过公西吾一眼,哪怕是商议时,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视线接触,与看旁人没有半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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