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拨通了他的电话——这是他给阿姨的指令,只要我有事,不管何时,一定立马拨给他。
时针指到五,这个点儿他应该在开会,嘟一声后,电话被接起,那头静默一片,偶有纸张翻动,我听见阿姨把我如何头晕呕吐绘声绘色地禀报,之后手机交来我手中。
“希希,你还好吗?”
先前为自己建立的城墙轰然倒塌,我带着鼻音对他说:“我不好,很难受……”
尽管他拿远了手机,但我仍听见他宣布散会,随后是椅动人走,他推开门时,阿姨已经走了。
我又吐了一次,正冷汗涔涔地趴在洗手池漱口,一从镜中看见他,便红着眼扑进他怀中,他轻拍抚我的背:“希希乖,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好吗?”
他的怀抱,气味,声音,一切都让我十分安心,我莫名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他一领口。
等哭够了他捧着我的脸端详,低头亲了亲我哭红的鼻尖,我眨了眨泪眼,他问:“到底怎么啦,哭得这样伤心。”
搂住他的脖子,我摇摇头,一味说是想他了,并不敢告诉他我头疼呕吐,是因为我好像又犯病,看到不存在的幻影,我怕他忧心分神,连钱医生都不敢透露,与周先生斡旋已足够操劳。
兄长太过聪敏,轻轻叹息,安慰我道:“在我这里,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累赘,我爱你的一切。”
望着他,我暗下决心,绝不使他操心。
准备充足后,我支开司机,独身前往小院,去之前,我拿到了施工合同,以及人员名单,排头赫然是负责人的签名,很漂亮的字,郑森。
显然对我而言无比陌生,我呼出一口气。
驶达小院才发现自己来得过早,下车买了肉包米粥,热腾腾,香喷喷,半开的车窗外飘来冷气,我边吃边望,包子还剩半个时,人影出现了。
来人个子很高,头发很短,军绿上衣,脖间围了几道围巾,面孔模糊,慢慢自东边踱步而来。
我看愣了,包子掉在地上,慌乱中去捡,额头磕在方向盘,喇叭“滴”地好大一声,我不敢抬头,硬生生弯腰直到开始作疼,才鸵鸟似的冒出一对眼偷觑。
上午七点一刻,只有他一人到来。
他先是打破池塘的冰,把枯叶捞出,再用扫帚掸掉枣树枝头雪,最后拿起铁铲,“夸差夸差”,一捧捧雪被铲来门外。
几米外,不知未来即将发生如何天翻地覆的我,还在心里默默夸赞他的用心。
他褪去外套,再小心翼翼将围巾迭整齐,摆放在上,很是心爱一样,动作虔诚,明明背对我,但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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