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答应我“好”。
蓝黑色的天幕被切割,装进四四方方的窗棂,最后他立在装饰画般的窗边,向我说:“过几天风雪停了,要和我一起去冬猎吗,会有非常好玩的猎物。”
瑞士平均持枪率比美国还高,故此在看到一群持枪男男女女时,我没有过于惊讶。
今天我与兄长共乘的这匹马儿,比那日我骑的要雄壮有力得多,长鬃飞扬,一管长鼻子呼哧呼哧喷撒热气儿。
小晴身体抱恙没法儿同我们一起,于是周一告假,连同林森森也没胆量独自进森林,最后只有我上了兄长的车。
对话框还停留在昨天温小姐发给我的照片,小朗眯眼趴在她腿间,软毛从衣服间呲出,听说温小姐没能来成,是给画廊盗窃案绊住了,被偷走的那幅是她最珍爱的,我立马想到那张炸裂淌血的心,后来去向兄长证实,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停下为我涂消炎药的右手:“没关系,我已赠与她一副毕加索藏品。”
兄长不懂那幅画的含义,轻视了它,所以在看到社交软件上温小姐发布流泪表情后,我凭借记忆,将那幅画还原,寄送给了她。
温小姐收到后,首先表达了谢意,并没有十分激动,但当我告诉她,这幅画出自兄长的手笔后,她立刻失掉淑女的矜持,发了一连串真的吗,我说当然,兄长对于这件事也非常惋惜,只是他不善于表达。
她开心极了,一个劲儿说自己笨,这样精美的画作,怎么没早猜出出自谁之手,随即发到了社交平台,获得一票点赞。
心虚的我觑了觑从身后环抱住我,双手勒住缰绳的兄长,蟹壳青的天空下,灰白的绒毛领托住他棱角分明的脸,玫瑰色的唇微微抿起。
他本不同意我出门,但我期待了这么久,怎么好不去,于是我趴在书架另一端用他最看不得的表情,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他便放下书,摇着头同意了。
男男女女,各配一把猎枪,恭敬地向兄长打招呼,连带着我这个躲在他怀中的人,也受到了莫大的殊荣。
有个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恶作剧似的朝天上开了一枪,没做好准备的我,蓦地被吓了一跳。
尚未散去的烟中落下来一只鸟雀,血染了它一身。
那一刻我意识到,冬猎,本质是一场血腥屠杀,我感到后悔,兄长捕捉到我的目光,替我捂紧了耳罩,柔声道:“别怕。”
渐入原生林,与我想象的一样,高大的乔木直冲云霄,挤挤挨挨,天空只留下一点,松鼠在其间一闪而过,远处有动物踩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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