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不能怪他们首先便想到逃走。
保家卫国,那是军人的职责。
寻常百姓手无寸铁,拖家带口,活命才是第一要事。
“东家您放心,我老头子一个无人无物,连命都是你救的,我会好好守着铺子,谁想动咱们铺子,得先拿了我的命。”掌柜送许丛灿出门,还不忘连番保证。
许丛灿在马车前驻足,转身叮嘱道:“铺子哪有人命重要,铺子没了咱们再开就是,命没了可找不回来。你得好好活着,不然等灵犀搂重开的时候我上哪儿去找像你这么忠心能干的掌柜。”
掌柜连声应是,许丛灿这才登上马车离去。
“看见没,咱们东家最宅心仁厚。”老掌柜拍拍两个活计肩膀,“手脚快些,装好门板,你们也赶快走人,少耽搁一刻是一刻。”
马车一路驶过向阳大街,停在一座三间大门的宅子前。
许丛灿下了车,疾步走进去,游廊下不时有下人搬着东西来去,每个都神色慌张,他摇了摇头,穿过穿堂庭院,踏进正房明间。
地下摆一溜儿樟木箱子,全都敞着盖,里头分别堆叠着衣裳器皿,因收拾得及,略显凌乱。
白氏正指挥着丫鬟婆子们打包,连忙迎过去,“可巧了,刚让林九去灵犀搂找你,他前脚才走,你后脚就回来了。”
“何事?”许丛灿问道,他出门前交代过去酒楼看看便回来,若不是急事妻子断不会派人去寻他。
白氏随许丛灿一起在八仙桌前坐下,斟杯茶递给他,“萧老太太过来了一趟,说起他们家的打算,萧家老.二在军中,消息灵通,写信给家里说瓦剌新汗很难对付,让家人赶紧离开大同,回老家涞源去。萧老太太问我,你们家有什么打算?一听咱们也走,她就着急了,说两个孩子分开那么远,婚事怎么办?想看看能不能走前先把堂拜了。”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不回绝她?”许丛灿皱眉斥道。
白氏道:“我当然回绝了。我跟她说:‘那肯定不行,我们老爷只一个妹妹,这妹妹全家现只剩琴姐儿一人,老爷把琴姐儿疼得什么似的,看得跟亲闺女一样重,绝不可能让她草率出嫁。而且,咱们琴姐儿六月里才除服,哪有父母丧不满三年就出嫁的道理。’萧老太太就说:‘这些当然都是道理没错,可仗一打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算是完,好的话一年半载,坏的话说不定三年五载。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说是说你们一家去太原,我们一家去涞源,可谁知道那敌军能冲到哪儿,大家伙儿最后又落脚在哪儿?兵荒马乱,通信肯定不便,保不齐一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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