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眠时,想得念得都是妻子,连她的呼噜声都在思念中演变成一曲轻歌。
那时顾婵不大懂,此时突然开悟,便是因那一份不够完美而生出的烟火气息,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神仙再好,不过是个清冷的泥塑铜胎,怎比得过血肉丰沛带来的温暖亲昵。
她又何其幸运,公主与糟糠同是一人,完全无需剖析衡量,只要随心所欲便好。
柔嫩的指尖轻触他下巴,新冒的胡茬又密又硬,扎得顾婵小手酥酥痒痒,她觉得好玩,来了兴致,娇笑着从下巴摸到左鬓侧又摸回,再换到右边,食指与中指模仿双腿迈步,轮替着从下巴爬上去再爬下来……
顾婵脑子里转得全是韩拓刚才的承诺,心甜得蜜糖里打过滚一般,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举动有多危险。
忽然间双脚落了地,顾婵还没反应过来便叫韩拓推到游廊柱子上,灼热的身体猛地压过来,再听到头顶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她立刻明白他打算做什么。
“不要在外面……”她推他胸膛,阻止道,“回房去……”
韩拓听不见一般,俯下来含着她嘴唇轻吻,手却向下去解她裙子。
顾婵吓得脸都白了,这和当初在温泉池子可不一样,何况就是温泉池子她也适应了好久,到临走前都没能克服那羞涩不安的感觉。
“白桦在……”
打从跑离开水阁后就被她遗忘的隐形人,这会儿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人,”韩拓手一挥,罗裙随之落地,“不信你自已看。”
顾婵还真越过他肩头,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通明的灯火之下,连墙根轻颤的狗尾草都看得一清二楚,却不见一个人影。
只这么一耽搁,韩拓的手掌已探入她衣领。
“求你了,回去,我不行……”顾婵拽着他手,浑身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
韩拓重重叹口气,再次将人抱起,大步往正屋走过去。
天底下哪一种人最危险?
不是明知有错还硬要故意为之的恶徒,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能引起燎原大火的“无辜”人士。
他怀里的姑娘显然就是后者。
哦,早已不是姑娘了,她的姑娘生涯是由他亲自结束的。
危险暂时解除,顾婵心下一松,便生出旁的心思来。
进了屋,韩拓将人往次间榻上一摆,就听她娇声道:“王爷两天一夜未曾歇息,那是不是也两天一夜没洗过澡?”
一壁说还一壁咬着唇垂低眼帘,小模样别提多委屈。
韩拓双眼倏地睁大,这是嫌弃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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