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薄暖不同,他已经处理了半个月的丧事,却丝毫不见疲态,好像唯有通过废寝忘食的公事来麻痹自己才能稍稍钝化亲子离世的痛苦。
而薄暖却只是呆呆地坐在这里,呆呆地坐了半个月。
他终于开口了:“你不去送送民极么?”
薄暖好像没有听见,根本不曾动弹一下。
“我自己还未起陵。”顾渊顿了顿,“只好下诏在北陵找了一块风土,先将民极葬过去。待你我百年之后,便也归葬于斯。你说,这样一片陵,叫什么名字好?”
这话有些可笑,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但薄暖自然不会笑,她只是终于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她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