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问题。
孟老太太喝了两口茶,然后撂开手说:“我是为咱们孟家想的。咱们孟家最风光的时候是在衡哥儿祖爷爷那代,光咱们孟家就出了两个一品大员,三个四品京官,而孟氏一族出任官吏的更是数不胜数;到他爷爷那辈就差些,但还算可以,毕竟一个一品大员,一个二品地方总督维持咱们孟氏高门的名头是绰绰有余。但族里情况却不乐观,赋闲在家、养花斗鸟的比比皆是;再到贺源这辈,咱家、咱族情况你也看到了,整整一个孟氏宗族多少人,却只贺源的官声名望高些,就这高些的还只是个二品,剩下的杂七杂八不入流的咱也就别提了。你自己说说从衡哥儿祖爷爷那辈到衡哥儿他爹,这不到百年时光,咱孟家,咱孟氏一族败落了多少?”
姚氏不语,婆婆说的是实话,孟氏有走下坡路的倾向了。
孟老太太闭上眼歇了会儿,才又开口:“一个家,一个宗族想要兴盛繁荣,除了要有众多子孙,还要子孙们出息上进。一个人、两个人出类拔萃能撑起一个家,却撑不起一个宗族。而没了宗族庇佑,风调雨顺的话那个家还能安稳,若碰上疾风骤雨,家却不定能保住。”
姚氏不解,趁孟老太太间歇的档儿轻声问:“这儿媳懂的,可这跟林宝颐有什么关系?”
孟老太太看眼姚氏,问:“你可知衡哥儿为何要带宝颐回来纳她为妾?宝颐颜色虽美,但真要在京城细心寻找的话,寻个比她更美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姚氏结合孟老太太前边说的话,猜测说:“娘你是看上了她肚子?”
孟老太太点头,说:“你别现在看不起林氏宝颐,往上数三代她林家可是招远望族。要是她祖爷爷那辈儿孙运好些,哪至于老人家到了乞骸骨的年纪,儿子没了,孙儿还未长成。人走茶凉,不过是一代之差人才接续不上,林家便败落了。但也就因这败落,林家子孙才有逆境自强的意志,才有往上爬的野心。”
姚氏点头,林宝颐被自家亲戚算计送到男人床上,这要搁一般姑娘身上那立马就寻死去了;即便是有那不寻死的,跟了衡哥儿有了肌肤之亲后也是哭求着要名分、要首饰、要田地、要铺子吧?当年自家小叔的宠妾不就是那么折腾来着?可林宝颐不哭不闹不求,她要不是傻子的话那就表示她看不上妾侍的名分,一个妾侍能得的东西满足不了她,她想要的更多更大。身为女子,有野心这点并不招人喜欢,但她生下的儿子若遗传了她面对逆境淡然处之又不乏野心的特质的话,那却是孟氏一族的福气,当然了不是衡哥儿正妻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