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镜前,她发现没了人伺候还真不行,在家时布衣着身,日常都是梳那简明大方的双螺髻;现在着丝配锦,又不再是少女身,梳那双螺髻总有种装纯的羞耻感。可别的发式,她不会梳,坐镜前摆弄半天,愣是梳不出一个像样的发髻。
大秦嬷嬷进来,看到林宝颐那垂在腰间的乌亮黑发,立感无奈。她已经多少年没摸过姑娘、小姐的头发了,她哪里会梳时下流行的桃心髻。这庄子上的丫头婆子平日里连夫人、小姐的衣角都摸不到,想让她们来给姑娘梳头,可能吗?大秦嬷嬷苦涩开口:“平日姑娘在家梳什么头,就梳那样的吧。”
林宝颐把梳子扣在妆台上,转身过来面对大秦嬷嬷,温言问询:“白鹅呢?可是那送子观音惹得你家少爷不喜,要把她打发出去?”
大秦嬷嬷狠心点头。
林宝颐手指轻叩妆台,过了会儿开口:“白鹅自作主张确实该罚,可也不至于发卖出去。嬷嬷,让她去你那里可好?”
大秦嬷嬷开口:“少爷说的发卖出去。老奴不敢擅自做主留下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