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爹是看人看得极准。”
华苓抱着手臂靠在另一张书案前,轻声说道:“大哥,你说句实话,谢族族长是华德的话,你心服吗?”
大郎神情一震,深深望了华苓一眼。他笑了笑,也站了起身,背着手在书案后来回走了两圈,淡淡道:“心服又如何,不服又如何,族规便是族规,若是大家伙儿都不遵守,这家族也就散了。”
“是这道理。”华苓说:“只是在他手上,怕是散得更快些呢。我很不看好他。”
“你这看的也太悲观。”大郎好笑,道:“平心而论,华德为人还是可以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华苓说:“大哥,你是太乐观了。就从今晚上说罢,你看他们开了个这样的宴会。我粗略数了数,丞公府里少说也用了有三千支蜡烛。一个晚上罢了。其他的,食物、器具、帷幔、车马,那座府邸里,如今一切都是新置办的。”
“为了办一场宴会,他需要从半个月之前就开始忙碌,他这一家子,就为了一个晚上的风光,要差遣多少人,耗费多少物资?厨下制了大量的食物,到最后基本都是作潲水喂猪罢了。你没听那婢子说,他们每月都开二三场这样的宴会。”
“大哥,我们做一件事总要计算他的投入和产出的。若是投入远远大于产出,还死命去做,这是没脑浆的猪吗?他一家折腾一个宴会,他的投入和产出合理么?堂兄如今已经算站在大丹顶层,人尖尖里最尖尖的一个,他办这种宴会,除了炫耀他的地位和风光,享受众人的追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用?”
大郎说:“你是说,华德有些耽于享乐了。”
“是的。”华苓盯着大郎,盯着他的眼睛,柔柔声说道:“也许华德本身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是他的妻子、或是他身边什么人怂恿的他。他自己不过半推半就罢了。但这本身就是他的过错。他享受的,他消费的,是前人攒下来的财富,这些财富来得与他无关,所以你看,他花费起来,他的妻子、儿女耗费起来,都是如此爽快。”
“而人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只有一年比一年奢侈的,绝不会往回走。”
“最可怕的是,他是丞公啊。他表现得喜欢这些,要多久,金陵就能刮起这样的风潮,争先恐后办宴。”
大郎一凛,颔首:“最要紧的,现在还是战时。华德他们是过分了些,不该如此铺张的。”
“东北燃着战火,金陵依然酒醉金迷。”华苓揉了揉自己的脸,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从这里我就觉得,大丹已经走上下坡路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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