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怕是也能自己坐起来了。”
诸清延笑了笑说:“公事为重,这也无法。”
卫羿破天荒地缓容朝诸清延说:“你已娶妻,这便十分叫人羡慕。莫要再多求了。”
“哈哈,谁不晓得卫家老五的新妇还未长成?”朱谦潮搭着卫羿的肩膀哈哈笑:“叫你当初就要择谢家最小的女郎,现在晓得坏了罢?老丞公有那许多女郎,你选前面哪个不好?定是眼瞎了……”
卫羿提着朱谦潮的后领,将他整个提离了地面,狠狠抖了几下。
朱谦潮面色发苦,他原就是水师中人,在船上如履平地的,被卫羿这一倒腾,立刻感觉到了晕船一样腹中翻江倒海的滋味。
诸清延、一众亲兵、随从们哈哈大笑。
卫羿拍拍船队长的肩,淡淡道:“对长官还是该尊敬些。已近午时,船队长注意前后船旗语,打起精神,莫叫掉队了。”已经在甲板上吃了不少风,卫羿不再多话,径直带着黄斗卫旺两人回了舱。
“邪了门了……我也看见他手伸过来,怎地就是躲不开去……”朱谦潮摸着后脑勺说。
……
九月初七日,丞公府中的长辈族人、同辈族人、药叟等客人都陆续告辞离开了,谢家兄妹启程送爹爹返江陵。
吉时是初七日清晨。清晨,哀乐队伍吹奏了起来,总管高声道:“启殡!”
大郎将一尊盛满了美酒的壶用力砸在棺椁上,酒壶碎裂,浓烈的酒香逸散开来。抬棺的伙夫将爹爹的棺椁稳稳抬起。众人齐哭。
由丞公子女、府中仆妇还有外请的哀乐队伍等组成的送葬队伍,在呜呜咽咽的哀乐声中慢慢启程了。
丞公的子女都身穿麻布粗裁的孝服,大郎在棺前,二郎、四郎在棺后,娘子们分散两侧,每人臂弯都挽着装纸钱的竹篮,慢慢洒下黄色纸钱,行出丞公府门,伴着爹爹一路往江边去。那里已经停泊了一艘大船。
棺椁是漆成了大红色,华苓就行走在棺椁旁边,跟随在七娘后面。她洒下一把纸钱,想要回头,往家门口看一看。
但她又想起了哥哥姐姐们都说不能回头。不然,爹爹的魂魄会对这里留恋不去,就不能好好地跟着他们一路返乡了。
于是华苓忍住了。
他们还说,还要多多撒些买路钱,这样爹爹才不会被路上的牛鬼蛇神挡了路。从金陵到江陵是那样漫长的一段路,于是华苓一刻也不敢懈怠了往外撒纸钱,不论她曾经是多么不信牛鬼蛇神都好,在这个时候,终究也只能与兄弟姐妹们一样,将仪程一步不落地走了,祈求爹爹的阴魂能顺利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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