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路才找到门。
窗外的树影挡住了阳光,昏暗潮湿的室内显得阴恻恻的。
宋溪浔伸手擦去镜面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视线停留在脖颈侧裸露的那部分。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深红甚至发紫的伤口,全然不像是恋人之间留下的印记。
她知道以往的尚迁迹不会做这样的事,不知为何那人今日就是这样不知轻重。
为了一时的亲近,她就可以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吗?
坐在冰凉的围墙上,背对着她恐惧的高空,仿佛风一大身前的人就会松开抱着自己的手。
宋溪浔刚才没有和尚迁迹说她那时候有多害怕,她相信那人知道这点,但她还是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
隔间的门被打开,她瞥到身后的其他学生的身影,迅速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
不会有学生这样穿校服,她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更奇怪。
“溪浔?你的脖子…是怎么了?”
听到熟悉声音的宋溪浔心一沉,转过身看着旁边的程嘉悦,一时没有说话。
“…是谁做的?”
“…晚上有空吗?”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察觉到对方的疑惑,为自己的鲁莽轻声解释道:“我想问你一些事…”
“学习上的…?”程嘉悦象征性地多问了一句。
“不…不是学习上的。”
见对方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她心下了然,直言道:“啊…是和尚迁迹有关的吗?”
“…嗯。”
水龙头被她关紧,水滴声蓦地停下,只有她们两人的洗手间内恢复一片死寂。
“那我…”
“一年前…我们在这里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宋溪浔低着头看着倒映自己的水池,平静的目光在此时显得十分暗沉。
“…当然记得了。”程嘉悦苦笑着应道。
“那天…你把我认成谁了…?”
“……”
不仅是一年前,叁年前那一天的任何一个细节她都无法忘记,即使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它已经成为过去,那些记忆还是化作每一晚的噩梦,令她无法入眠。
“哐当!”
金属落地的声响从昏暗的隔间听来显得有些诡异。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水流声,门内的人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地触碰隔间的门,推开一条细缝。
阳光照不进窗内,天花板上微弱的白炽灯光闪烁着,门外人背着光的侧面轮廓在她看来有些模糊,那人似乎在洗手,视线下移——一片刺目的血红,水压被开到最大,清澈的水流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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