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见遍世间繁华如胡太妃者,第一下也被上官千杀夺去了目光。她注视着这个自己十几年前就为独女选定的良婿,不禁叹了一声,淡淡道:“本宫既然入了朝堂这潭浑水,生死也由天,今日死在将军手中也不算冤。”
胡太妃听着外面鼎沸的喊杀声,知道自己今日绝无幸免之理,所牵挂放不下的唯有女儿一人,“将军英雄了得。待本宫去了,还望将军不要为难小女。”见上官千杀缓缓点头,知他一诺千金不是反复之人,登时放下心来,便是即刻慨然赴死,也不觉惶惑了。她慢慢将目光挪开,落在一旁的南宫玉韬身上。
“好一个南宫家的公子。”胡太妃轻轻笑道:“竟能密不透风得瞒住我。”她细细回想这些年来的事情,真相已经在眼前了,却仍是看不出其中的蹊跷,不禁也叹服南宫玉韬的计谋,“你当初说要替我困住上官军,让上官军与西北军两虎相争,好消耗马家的财力。只是为了骗我的军粮给上官军吧?”
南宫玉韬摇摇折扇,风度翩翩得笑着,“太妃娘娘明察秋毫。”
“什么明察秋毫,”胡太妃长叹一声,“老婆子被你骗得团团转。”她目光一渺,想起前事,她之所以会相信南宫玉韬,是因为他后来给出的理由实在很能令人信服,她看着南宫玉韬,“我只有一事不解。你当日同本宫说,你要困住上官军,是因为……”
南宫玉韬在胡太妃再度开口之时,就以目光示意身边侍卫魏景然动手。
胡太妃还没能问出这唯一不解之事,就被魏景然飞来一剑正中咽喉,送去见阎王了。临死之前,她仍是望着南宫玉韬,嘴角挂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上官千杀慢慢侧过脸去,沉郁地看了南宫玉韬一眼,一言未发,当先大步离开了祥云宫,带着众人往前朝而去。
前朝孟如珍正提剑对着被捆起来的静王,在他脚下,是一对庶兄弟还在流血的尸体。
“父王,不能怪孩儿心狠手辣。”孟如珍脸上往下滴着鲜血,是方才杀两个兄弟时溅上的,配着他此刻狰狞的表情显得极为骇人,“要怪,就该怪你偏听偏信,拿善善那个小贱人当成个宝。若孩儿今日不动手,来日善善那小贱人定然要扶她那俩不成器的哥哥上位。到时候,死的就该是孩儿了。”
“我不想死。”孟如珍咬紧牙关,看着嘴被塞住只能拼命摇头的父亲,低吼一声,长剑刺出,透胸而过,眼睁睁看着静王胸口血花喷了出来。他剧烈地喘息着,扭头望向思政殿上首那把明黄色的龙椅——全天下独此一把,至尊至贵的龙椅。
孟如珍执着还在滴血的剑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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