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盖住的眼珠乱转着,在她的唇下鼓动,告诉着她,他总在期待她的回答。
谢子葵忍不住胡思乱想,刚想偷偷睁眼去瞧瞧她的反应,就听得她答道。
“好。”
谢子葵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便感受到她在眉心落下一吻,继续笑着说:“你这诗选得可不好,说得像我们只有一晌之欢可得。”
他顿了顿,睁开眼睛,浓密的眼睫似扇子一般扫过她的嘴唇,引出难言的瘙痒。
眼帘半垂,漏出的目光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看得照慈内心无比温软。
他说着:“不是的。我想,你我大约今生也无法像常人那样成婚,你也不喜这些俗礼…但是,我至少想有这么一夜…”
他没有再说下去,这回照慈却难得体贴,接过了他的话:“是我疏忽,毕竟,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大约都像是所谓洞房花烛夜那般快乐,我倒真忘了要筹备一个像样的仪式。”
这话说得太过好听,好听到谢子葵甚至难以置信。他等待她交付真心已久,骤然获得这般回应,便如久旱逢甘霖,喜不自胜,又患得患失,最后,只知道怔怔地看着她。
谢子葵面上不是全然的欢喜。
她明了他的犹疑和惶惑从何而来。终归是她过往做的孽,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惹得他不肯轻信。
他今日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她定是要叫他得偿所愿。空口无凭,唯有身体力行了。
这般想着,她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翻身跃到一旁的石台上。
谢子葵坐了起来,看见她从明衣下摆处撕了一块布料下来。
她侧首瞧见他仍呆愣地瞧着,探手抽过他的腰带,嗔道:“还不过来?”
他暗恨自己实在不争气,怎么又被牵着头皮走,可身体倒是分外顺从地跟着躺倒在石台上。
甫一躺下,那根红色腰带就被绑在他的眼上,她犹嫌不够,把方才撕下的红色方巾盖在他的头上。
听她打趣着说:“你看你,说要准备,没有凤冠霞帔,拿两件明衣打发,这些也就罢了。你当个新嫁娘,如何连个红盖头都没有?”
谢子葵面色通红,不知是过热还是过于羞恼。
他磕磕巴巴地小声回嘴道:“我才是正经男人,怎么算都该你盖…”
照慈先前从水里潜来的时候,顺手把放在池边的那个浮盘推了过来。他倒的确花了心思,大约没想好今夜该和她在何处行事,将这些酒盏吃食通通放在了浮盘上。
她打开那个冰鉴,里头的冰块化了小半,恰好都变成了圆融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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