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不安地蜷起又展开,脑中闪过前几晚疏雨递过来衣服时眼中的受伤。她倏然出声,闷声问道:“…有人去给她送餐食吗?”
”没有,老夫人身边的婆子一早就把雁乔使唤去前院做活,估摸着,就是不想让她去送饭。”
看着岑闻神色,冬云补上一句:“眼下,大夫人已是一天未进食了。”
岑闻抬了头看向窗外,暮色渐沉,云外余晖似裂绯,烧得她心慌意急,她有些坐不住了,便僵着个脸转头嘱咐冬云:“你拿个软垫,叫厨房做一份我的餐食,清淡点,拿食盒装了,再…”
“再拿一碗水,同我过去。”
冬云心中暗笑,嘴上恭敬回道:“哎,好…”
……
疏雨跪了半日,腿早已没了知觉,她一把跪在蒲团上时,听婆子传话说老夫人心慈,念在她平日贞顺,只让她跪到子时,长长记性就行。
她听了心里更是好笑,一时不知先笑婆母心慈,还是先笑自己贞顺。她也懒得再争甚么,一言不发地就这么跪了,一跪就是叁个多时辰。
此时外头余晖已尽,有女使来掌灯,祠堂灯火通明,那亮光晃得她眼睛轻眯。
早间,她只吃了粥饭,现下胃里已是饿得绞了起来,没有听到雁乔来过的动静,估摸着是被前院下了令扣下了,想到此处,她叹了一口气。
正想敲敲那酸麻的腿,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雁乔走路向来散漫,来人脚步声规律,一声声叩在疏雨心上,她便有了几分猜测。心跳快了起来,咚咚敲在胸间,震得比庆云寺钟鸣还要响。
那人靠近了,推了门,从暮色里踏了进来,碧色衫子,小山眉,眼中揉皱了两波秋水。
她轻轻走来疏雨身边,没有低头,漠然地看了眼祖宗牌位,然后将那食盒放在疏雨手边,又把软垫放下,静静问道:“你向来最懂规矩,怎么会来罚跪祠堂?”
疏雨看着食盒,心中暖意流动,可她哪能将始末告诉闻儿,便搪塞道:“自然是我失了言,惹了婆母心烦。“
“你能失甚么言?你这张利口,从前不是擅言辞。”
“嗯,这不就是最不守规矩的地方么。“疏雨听了,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她以手扶着地,颤着笑了起来,这笑声几分讽刺,几分自苦,听在岑闻耳里不是滋味。
岑闻于是转头过来看着她,看她笑歪了去,但双腿纹丝不动,梗声问她:“…膝盖不疼吗?”
疏雨听了她这句,笑声停了下来,眼中带了几分柔软,“我撑得住。”
疏雨看着岑闻,岑闻也在看着她,对上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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