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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直奔走廊,一眼就认出担架上的梅姐,握着她的手低低喊道:“梅姐,梅姐,我来了,我来晚了。”
梅姐艰难的睁开眼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百草枯腐蚀性很强,咽喉已经溃烂,但她的眼神却包含了千言万语,浣溪一看就懂。
“梅姐,我一切都好,我会照顾小燕的,你放心。”浣溪哭道,她已经很多年没流过泪了,今天泪水却像打开了闸门一般倾盆而下。
护士过来了:“病人家属,把担架抬外面去。”
浣溪怒了:“凭什么!”
护士说:“你们不说放弃治疗了么?”
浣溪说:“你把医生叫来,立刻马上现在!”
护士被她的气势震慑,灰溜溜的跑到医生办公室把主治医生叫来过来,医生见浣溪是体面人,便客客气气道:“喝百草枯的患者基本上是没救了,花上几万块都是打水漂,救不活的。”
浣溪说:“我不管花多少钱,总之要让病人舒服点,懂么,马上给我安排单人病房,尽力抢救,以减少痛苦为第一目标。”
正说着,外面闹起来,原来是梅家人在痛打石老师,小燕儿站在一旁哇哇大哭。
第二十五章 烈女
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把石老师打死也于事无补,浣溪一个眼神,立刻有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分开众人,医院里的患者、家属、医生护士再跟着劝说拉架,梅家人也就悻悻的散了。
浣溪跟医生进了办公室,问他梅姐还有希望么。
医生严肃地说:“百草枯不同于其他农药,致死率极高,而且过程非常痛苦,指甲脱落,皮肤溃烂,肝脏,肾脏衰减,肺部纤维化,面瘫、脑积水、内出血,患者生不如死,要我说,喝了百草枯都不如安乐死。”
浣溪沉默了一会,说还是让她舒服点走吧。
医生倒是个实在人,说平川医疗条件较差,除了能给安排病床,别的无能为力。
“每年喝农药自杀的人都有四五个,没一个能救活的。”医生说,“百草枯又是农药里最毒的,根本没有解毒剂,总之节哀顺便吧。”
浣溪拿出了电话,用流利的俄语开始说话,打完电话,出门找到石老师,冷静地对他说:“你告诉我,梅姐为什么要想不开。”
石老师痛苦地将十指插在油腻腻的头发里,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没脸说话。
一天前,远在北京工作的弟弟说要买房,找家里借钱,父母二老哪有什么存款,谁都知道弟弟打得是嫂子的主意,石家人都知道嫂子有钱,随随便便就能拿个三五十万出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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