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她都生活在对这种关系的厌恶与害怕暴露的恐惧之中,他居然认为,这不是奸污,而要将它冠以情爱之名,真是太荒谬了!
真正的爱会是这样吗?纵使不及封姨夫对高阳姨母的一往情深,至少,也该是陛下对樱樱那样……他那样对她,会是因为爱吗?
薛崇一时怔住,连面上的怒气都似凝固。薛姮雪颜冷淡,端的是不想和他多说的态度,“不妨告诉你,在你身边的每一刻,都令我无比厌恶!我恨你,这次回来,就是要亲眼看见你死!”
说至激动处,她苍白的脸上也终于腾起淡淡的红,愈显艳丽。
薛崇脸上震惊、忿怒急剧变化,时青时白,最终却爆发出一阵悲凉又愤怒的笑,在场之人无不毛骨悚然。
眼见得审理现场就要演变成两人争吵的场合,封衡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够了。”
“此案证据不足,就先到这里,容后再议。”
他脸色铁青,命侍卫将薛崇带下去。
薛崇临去时仍死死盯着薛姮身影,怒目直视着,额上青筋几欲迸裂。
薛姮则看着封衡,柔顺地一福,静默地退下。
堂外的朝阳已经升起来了。冬阳金辉温柔地洒在薛姮脸上,有种灵魂皆被洗涤的清滢洁净。
她想,她会看着他死去,看着她的噩梦从此在她眼前分崩离析,从此黑白里开出斑斓的花,她的人生会生出光亮和色彩,再不是过去的灰暗与破败。
冬天很快会过去,春天也很快会到来。
一切,都将结束了。
——
这日的案子并没有影响到薛崇的最终判刑,毕竟死刑已定,再多的罪名也只是一纸空文,甚至比起他那些草菅人命的罪状,这样的控诉竟可说得上是微不足道。
大理寺的官员们仍旧不能理解薛姮的多此一举,不过她既上告,依旧秉公处理。只是时过境迁,此类罪证极难取证,好在前时郑氏告发时大理寺已调查过一轮,彼时的证人证词尚在,可以互相印证,因而虽没有证据,最后也形成了完整的证言闭环,将此案定了罪。
腊月二十五,薛崇被押赴东市刑场。
不知是不是考虑到皇后有孕,皇帝陛下不愿大兴杀念,竟也赐了他一个体面的死法,绞刑示众。
到底是积威多年的前白鹭府指挥使,囚车驶过闹市,围观的百姓都安安静静地立在道路两侧由禁军组成的人墙之后,目送囚车远去。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咳,听说了吗?这位指挥使可真是禽兽,连自己的妹妹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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