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和老战友在一起,才会偶尔想念那种感觉。
他这人有点洁癖,但程俊和他是同抽过一根烟的交情。
尼古丁的气味吸入肺里,那些摸爬滚打的岁月也都浮上心头。
阳光灼烈,他们所在的台阶上有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刚好给出这一方阴凉,微风拂过时挟着淡淡的香樟气息。
盛嘉泽目光眺远了些,居然从那些穿着同样的迷彩服,戴着同色帽子的小女孩儿当中,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虽然离得很远很远,远到他昔日破了a军区射击记录的视力都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可就是能确定是她。
小姑娘太瘦了,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瘦得和周围别的小姑娘格格不入。
当知道军训负责人是程俊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必须来看看。
手里的烟一截截变短,变成灰落进泥土里,他没留神居然看了她许久。
突然,那抹瘦弱的身影像枯萎的花朵从枝头猛然坠落。
烟从手指间滑落,在裤子上留下一抹黑印,他却毫无察觉,凭着本能从台阶上一跃而下。
第10章
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她听见很多人叫她名字,声音模糊而朦胧。
隔了几排队伍的初禾尖叫着跑过来抱住她,可她周身的感官却逐渐失灵,只留下一层浅浅的意识。
恍惚间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托起来,残存的嗅觉捕捉到一缕熟悉的气息,然后安心地沉入黑暗里。
再次醒过来,是在学校医务室坚硬的板床上。眼皮颤抖着睁开,入目是一片素净的白。
许听夏微微呻.吟,目光从天花板缓缓下移,落在床边,初禾满是担忧的脸上。
“夏夏,你醒了?”初禾激动地站起来,回头叫:“医生,她醒了她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走过来,仔细为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笑道:“稍微休息一下,如果头不晕不难受就可以回教室了。我给你开个证明,这几天的军训不能再参加了哦。”
许听夏垂下眼睑,“嗯”了一声。
医生出去后,初禾握住她的手,拧眉道:“你身体这么弱,怎么不早和老师说啊?还跟我们一起军训,医生说幸好你没硬撑,补点葡萄糖就好了,再严重可是要叫救护车的。”
许听夏勉强勾了勾唇:“我就想试试……”
她出生时是早产,在保温箱里待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活下来。虽然一切指标都正常,也没什么大病,但随着她慢慢长大,却发现体质比其他孩子弱。容易感冒,每逢变天都得经历一次重感冒,稍微运动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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