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到了。
统帅大营各属部发出的军令,前所未有地顺畅无阻。
二皇子自己就很久没听幕僚在面前撺掇什么了。那些个幕僚到底是文人弱胆,一吓就吓得全都谨言慎行不敢冒头。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怕呢,那天还以为六弟是突发疯症,趁势连他一起除了。事后回过味,却是越想越怕。
六弟不怕圣人,他甚至不怕太上皇!二皇子越琢磨越心惊,他无法想象身为儿子孙子臣子,竟然可以不惧畏自己的父亲祖父君父。
就连太子,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不也时时仰望着君王之恩?六弟他,怎么可以不怕?
夜里二皇子闭上眼,班哥手里滴血的匕首挥之不去,那把匕首明明没有向着他,却比向着他令人难受百倍。
二皇子小病了一场,病好后已是春去夏来,酷暑炎炎。
他这个行军副总管本就有名无实,如今更是可有可无,军营早已不去,只在边陲小镇休整养病,等待时机另作打算。
这天二皇子出门,路过市井,惊讶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上去,拽住人手就问:“小善,你怎么在这?”
和亲中止,礼官早回了长安复命,小善也应该一起回去了才是。
宝鸾正和人说着话,烈阳下晒得汗水淋漓,却浑然不知疲累,对周围一切动静都恍若惘闻,正说到关键处,忽然胳膊一重,硬生生被人打断。
“二兄?”宝鸾松开紧皱的眉头,上下打量,难以置信二皇子瘦成这样。
“二兄!真的是你。”她惊讶地小呼一声,被人打扰的不悦全被怜悯替代。
二皇子被妹妹同情的目光包围,心知她定是知道了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得志——西伐正进行到关键处,哪怕对班哥擅作主张不遵圣意的举动怒不可遏,圣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面子被小儿子撕下来踩在脚底,转头就拿其他的儿子出气。二皇子被圣谕训斥了五六回,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专门送了个御史来,每日耳提面命,代君申饬教子,勿忘忠君孝父。
二皇子苦笑着转开视线,口吻故作轻松,问:“小善,你还没回哥哥话呢,不是早回长安了吗?”
宝鸾见他有意遮掩,到嘴边的关心又咽回去,只当不知道他的处境,收起关怀的眼神,如从前般同他笑闹:“二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比起回长安,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两个人走到阴凉处说话,二皇子瞄了眼不远处摊开一地的树种和墙角下的几个田舍翁,再一想郡太守前些日子登门借壮役,心下明白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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