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用过的刀,你拿着吧。
邵云朗手腕一僵,是顾远筝告诉您的?
说完他又自己否认了,顾远筝不会主动提起他的身份。
果然,秦靖蓉摇了摇头,他嘴多紧呢,自然什么都不肯说,是我昨日一见了你,便觉得眼熟,夜里睡不着想了想,可不就像严耀嘛。
邵云朗不语,只是垂下了眼睫。
深吸口气,秦靖蓉忍住泪意,她低声道:五殿下,我大概是明白你要做什么的,也愿竭尽所能的帮你在军中扬名立威,收拢人心。
邵云朗颇为意外的抬眼,您
个中深意,你再长大些就懂了。秦靖蓉抬手,似乎要摸一摸邵云朗的脑袋,但犹豫了片刻转为拍了他的肩,去吧,下午和韦鞠走一趟哲里察布,叫小顾跟你一起,啊对了,你们俩
她眼神揶揄,昨晚过得还不错?
咳咳咳邵云朗一时险些咬了舌头,眼里的疑虑转而被尴尬代替,我俩那个
行了,不必多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嘛。秦靖蓉眨了眨眼睛,他要是对你耍脾气,你来找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邵云朗:
他本以为是来见顾远筝的长辈,结果出了门,他倒是多了个撑腰的。
骑马来往于朔方原和哲里察布就要快的多了,为了防止炸矿道时引起山体崩塌,火药的引线设的极长,中途灭了两次,最后终于引燃了。
顾远筝站在邵云朗身后,抬手捂住他的耳朵。
即便如此,那轰鸣仍是震耳欲聋,仿若埋葬于此的两朝冤魂发出了不甘心的嘶吼,又被朔方原上呼啸的寒风卷入云霄。
身着雪银色轻甲的两个少年并肩看着山下。
邵云朗眸中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若说他最初想要站在那个位置上,是因为仇恨,那如今的心境却隐约有些不同了。
上位者,他们往往不知民生,却掌民生。
邵云朗自认不是个胸怀韬略的人,但至少他亲眼见过烽火四起、骨肉离散,也亲自尝过饿和冷是何种滋味。
他自十里软红的织金河一路走到了千里冰封的朔方原,苍生悲苦只得以窥见一隅,却愈发觉得自己浅薄。
若有一日,他站在那个位置上,挥毫落笔便能定人生死,他又真的能做到分毫不错吗?
幸而他不是一人。
邵云朗侧头看了眼身边站着的俊秀少年。
顾远筝黑瞳沉静的映出这一片江山,他似有所感的看向邵云朗,两人视线一触,邵云朗便笑了。
他们站在人群后,遮掩在大氅里的手悄悄握在一起,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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