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细微的伤口还未消退,就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可这微不足道的伤口,随便养上几日就能恢复,也不需要涂抹雪花玉露膏,惟有任其自然罢了。
真的不难受?沈飞云用软布轻轻擦了一下,你这人最喜欢在我面前逞强,生怕我看不起你。可在红颜知己面前,手上划开一道小口子,你都恨不能渲染得好似绝症一般。
他故意逗弄苏浪,说些简亦善的趣事。
至此,若说他不知道苏浪在意什么,那当真是假话。
但心里明白,不代表就不以此来捉弄苏浪,相反,他看着爱人为他牵肠挂肚,为他一句话而患得患失,颇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活滋味。
苏浪为了扮演好简亦善,花费极大的精力,听简亦善讲述如何与人相处,不用多说,沈飞云是重中之重。
两年来,好几次苏浪都以简亦善的身份出现在沈飞云面前,一解相思之苦,从来没有没有疏漏。
可或许是从友人变换到情人,他竟不知如何自处,几次差点露馅。
他只好庆幸沈飞云一头扎入这段情感,期盼自己的贴近示好,这才没有过分计较他细微之处的变动。
苏浪虽知这次出了纰漏,却以为沈飞云丝毫无察,因此才将自己认作简亦善,说出方才那般略带埋怨的话。
我没有逞强。苏浪心如刀割,埋首沈飞云的颈侧,谁要在你这混小子面前装模作样,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少给我啰嗦。你是在洗澡,还是茶馆里说书的,嗡嗡嗡吵得很。
他故意恼怒,将简亦善的口吻学了个十成十。
沈飞云忍俊不禁道:我听过不少故事,还会唱艳曲,你要是想听,我倒是可以立即来上一段。
苏浪被气到,他刚认识沈飞云,心动爱慕时,对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简亦善没个正形,好过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近年来愈发荒唐,沈飞云能和简亦善持之以恒地做朋友,果然一丘之貉,不能对他期盼过多。
苏浪抬起头,凑到沈飞云耳畔,闷声道:真是跟我混久了,沾染不良习气,我以后全改了,你也给我从良。
不待沈飞云回答,苏浪又说:你从前雪人一般,怎么在世间摸爬滚打几年,比我还混账?
沈飞云不再忍笑,直接捂着肚子乐得颠倒。
他算是记起曾经的事了,在醉春楼,他不喜欢参与月中的热闹,和苏浪两人一个递剑,一个取剑。
相处一个月,他心思纯净,纵然有些动心,也只将苏浪当做难觅的知音,硬生生和苏浪下棋、练武,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就是没有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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