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见陆擎冬好似真被蒙在鼓中,于是强行压下不悦,反客为主,替简亦尘回答道:就是胡奴给陆月染下蛊,陆月染跟随何祐前往圣火坛。陆大哥你不知实情,与陆月染割袍断义了。
这话说得老大不客气,简直把陆擎冬想要遮掩的事情,一下子掀开、摊在日光底下,赤^裸^裸。
陆擎冬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消化线索与推论。半晌,他艰难地质问简亦尘:飞云说的是实情吗?
哎
简亦尘无奈叹息,放下手中的半盏茶,懊恼道:是实情。他微微抬头,掀起眼皮,望向沈飞云,早知道你聪明,真是没想到聪明到这种地步。
听你的语气不是在夸我聪明。沈飞云懒得虚与委蛇。
简亦尘认真地摇了摇头,伸出食指,点了点沈飞云所在,含笑道:确实在夸你,这不作假。
对沈飞云收回点在眉心的纸扇,原来是在夸我聪明呢。你这一解释,我好似听出来了简直恨我不能再聪明,或者再蠢笨一些,最好不要挑明这件事,选择明哲保身。毕竟胡奴身份高贵,愿意给陆月染这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下药,可不是对他的恩赐?
沈飞云说话向来慵懒,多半像是没有睡醒。
这几句话阴阳怪气的话,他也说得很慢很懒,只是连贯非常,像是早早就打好腹稿,只等立马拿出来,用轻蔑的语气埋汰人,好叫人难堪。
这下就连简亦尘也被逗乐,不禁怒笑出声。
是这样吗?陆擎冬问道。
他一拍桌子,上好的红木桌应声碎裂,只是他的手掌放在桌上,那些裂隙才没有显现。
简亦尘没有开口,直接一挥衣袖,掌力催动着桌上的茶壶、杯盏,齐齐向窗边飞去。
沈飞云恰好立在桌子与窗口间。
他今日穿了一袭黛色广袖长袍,袖口一兜,那些杯盏便转了个弯,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窗沿之上。
陆擎冬放开手掌,挺直了腰。
桌子碎成几十片,哗啦散落在地上。
没有人怀疑,如果陆擎冬想,这张桌子甚至会碎成齑粉。
简亦尘在桌面散开的时候,又是轻巧地一挥衣袖,那些碎片便乖顺地从他腿上绕道,滚在他脚边一尺不到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擎冬恨恨地问,我怎么不清楚你是个断袖,不清楚你竟然是个给人下蛊的坏胚?
沈飞云听到陆擎冬的问话,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他自觉不厚道,便打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
简亦尘举起双手,无辜道:我先声明,我绝不是断袖。
那你下蛊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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