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上踏过去。
苏浪脸色煞白,手指不住地抖动两下,战战兢兢地接过玄刀。
与此同时,何祐如磐石般坚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变得意外和顺。
我要死,不能死在别人兵器之下,只能死在自己的刀下。何祐说,自然,我要死,也不能死在别人手中。惟有你取我的性命,我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何祐说得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如果这话,被人说得深情款款,反倒叫人生厌。何祐这样,说得如同家常便饭,就忽然有些动人心魄了。
苏浪面上的哀戚更深、更沉,那温柔妩顺的美也被削弱,反倒透露出怨恨的气息来了。
沈飞云眉头紧皱,直觉苏浪身上仅余恨意,没有爱意。
陆月染!沈飞云轻喝一声。
苏浪如梦方醒,猛地仰头,一双似水、似雾的美目里,盛满了沉沉的哀恸。
何祐见苏浪握刀的手微颤,面上又是不忍的神色,还以为苏浪无法对自己痛下杀手。
陆月染,沈飞云再叫一声,你考虑清楚。你要是真杀了何祐,我会保你平安无事地回到醉春楼。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
苏浪双唇紧抿,终于认命一般,将手中的刀甩开。
何祐双眉彻底放松,眼中也带上一抹雀跃。
他弯腰拾起刀,入鞘。
沈公子,你也看见了,何祐说,阿七不会跟你走的。因为我不会放他离开,除非我死,而阿七舍不得我死。因此他哪里也不会去,除了有我的地方。
沈飞云笑了笑,道:真是可恨啊。
不知到底哪里可恨,他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何祐听了这话,也笑出声来。
苏浪却是惟一笑不出来的人,依旧愁眉紧锁,哀容满面。
此刻,他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不晓得是被气得,还是被伤到,低着头,不言不语。
何祐走上前来,从苏浪左腕解下金丝发带,一把捞起苏浪的青丝,小心翼翼地重新挽起发髻。
何祐边束发,边喃喃自语:当日我快要死了,医师替我把脉,你却旁若无人,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出事,自顾自给我梳了个头。你的手艺太差,我醒后,被醉春楼里的下人取笑好久。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松开手,道一声好了,便退后两步。
沈飞云看得稀奇,没有出声打断,只留意苏浪的面色。可苏浪低着头,只能瞧出他伤心得很,再多就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了。
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知道。沈飞云终于开口,但陆楼主嘱托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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