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人。”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裴祯元才看着留下来的太医,缓缓开口:“朕问你,朕伤势如何?”
“回陛下,刺客的凶器离陛下心脉只差了一寸,若是再偏一些……”回想起来,太医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臣本不该多嘴,但听说陛下是为人挡刀所致,臣窃以为,万事当以龙体为重,如此凶险之事,实在不能冒险!”
裴祯元望着殿顶,久久不语。
他又何尝不知,若是自己真出了事,那该引起多大的祸乱。可当时,他眼睁睁看着原本安分站在戚卓容身后的太监忽然举起手来,朝她狠狠地刺了下去,那一刻,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反应更快,他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已经看着那支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腔。
好疼啊,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
他看着她惊慌失措朝自己靠近,说实话,他都没见过戚卓容如此失态的模样,也算是开了眼了。
她如此焦急,倒叫他心生一些安慰。
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他若真的死了,大绍可怎么办?清丈令可怎么办?戚卓容可怎么办?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他不甘心啊!
可当时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怎么样呢?
好在他的太医院不养闲人,总算是把他从奈何桥上拉了回来。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执念太深,而变成飘荡的孤魂野鬼。
“朕这个伤,要养多久?”裴祯元问。
太医道:“为确保万无一失,陛下至少得卧床两个月。”
“两个月?!”裴祯元大惊,胸口又是一痛。
太医连忙安抚他:“陛下别急,等陛下伤情稳定后,是可以与人说说话,看看书,做些简单的事务的。只是最好不要随意乱动,还是待在床上稳妥一些。”
看裴祯元一脸不快的样子,太医也不由有点脾气上来了——最讨厌不听医嘱的病人。
“陛下还年轻,若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养伤,以后可怎么办呢?陛下难道想现在落下病根,往后刮风下雨,心口就会疼,一旦大喜或大悲,甚至还会直接震损心脉,陛下难道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裴祯元想象了一下,万一哪天戚卓容金瓒玉珥、长裙广袖地站在他面前,他一个激动,当场呕出一口血来,一命呜呼,那也太可悲了罢!
“好,都听你的。”裴祯元温声道。
太医这才满意点头。
而另一头,司徒马找遍了皇宫,也没找到戚卓容的人影。
最后是他问了一路,才问到有人看见戚卓容去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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