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祯元望着头顶的金銮殿顶,终于回过神来。
哦,他是裴祯元,之前在举行冠礼,然后就被刺客捅了一刀……
老院使老泪纵横:“陛下,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其他太医纷纷跪倒在榻边,喜极而泣:“陛下龙气保佑,自然是吉人天相!”
裴祯元有气无力道:“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朕驾崩了。”
榻边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司徒马惊喜道:“陛下,你醒了!”
裴祯元看他眼下青黑,周围胡茬长了一圈,便知这一天一夜他一定也耗费了许多心神。
于是他放柔了语气,虚弱道:“可以把帘子拉上吗……外面好冷。”
司徒马:“……”
为了清创缝合,裴祯元上半身的衣服全被剪掉,现在只有几圈纱布将伤口包扎起,而他现在还不能妄动,不好穿衣,就只能盖一床衾被御寒——还不能太厚,免得压着伤口。
矮榻旁边摆满了取暖的炭盆,火星明灭,乍一看,还以为是在做法。
司徒马反手把帘子拉上了,扯了扯嘴角:“看起来,陛下精神还不错啊。我的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
老院使抹了抹眼睛,道:“臣去熬药,劳烦司马大人在此看一会儿。”
司徒马点点头,看着老院使领着几个太医出去备药了,只留下一个太医在此,以防不时之需。
“戚卓容呢?”裴祯元问。
司徒马从太医手里接了一碗温水,用勺子舀了送到他嘴边:“少说点话,先喝水。”
裴祯元勉强喝了一口,坚持问道:“戚卓容呢?”
“在外面处理刺客一事呢。”司徒马道,“哦,还有安抚那些大臣,陛下你生死未卜,那些大臣都急坏了。”
裴祯元轻笑一声,这一笑胸口又是一痛,痛得他忍不住龇牙。
司徒马:“……陛下,你虽然醒了,但伤势仍然很重,就不要有这么多情绪了好吗?万一伤口崩了,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朕是笑你……什么用词,还安抚……”裴祯元尽量平心静气了一下。
戚卓容能好言安抚那些大臣就有鬼了,她不快刀斩乱麻暴力镇压就不错了。
司徒马本来还对他抱有深切的担忧和同情,但此刻看裴祯元除了重伤卧床,以及气色不好以外,完全没有一点病人该有的自觉,不由没好气道:“陛下自己知道不就行了!”
他也不想伺候他了,把温水往太医手里一塞,道:“我是个粗人,没有轻重,还是请太医照顾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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