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排查过去,怕是半年都过完了。肃王毕竟是王爷,与其他的世家豪强不同,东厂不能轻举妄动,因此才来问裴祯元的意思。
裴祯元冷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既然不给朕这个面子,那朕也不必顾忌他的身份。若是只因他是王爷就轻轻放下,那对缙王岂不是太不公平?朕所说的一视同仁不就成了笑话?”
戚卓容颔首:“那臣这便回信。”
裴祯元看着她悬腕写下密信,塞进东厂特训的信鸽之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光是这样看着她,他冷淡的脸色就已经渐渐变得温和。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们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为了同一件事而努力,哪怕前路艰难险阻,也因为有人并肩同行,所以也不觉得寂寞无援。
信鸽飞出英极宫,裴祯元开口:“戚卓容。”
“嗯?”
“过来。”
他抬起手,将她鬓边的碎发重新拢到她耳后。她是沐完浴过来的,梳起的发丝还有些湿润,裴祯元举止亲密,让她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但又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过于敏感,毕竟司徒马到现在也会时不时搂一下她的肩膀,屡教不改。
但司徒马缺心眼儿是她早就知道的,她每次都直接打掉他的手,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怪异的感觉,只有裴祯元,可能是性格原因,他比司徒马内敛得多,所以举止也轻缓得多,这让他做什么都有一种蓄谋已久的感觉。
这种感觉,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明显。
戚卓容不知道这是她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也可能是她年纪大了,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习惯——从前她还是这朝廷上最年轻的面孔,现在早已不是了。新秀迭出,就连裴祯元的亲信,都有比她年纪小的了。她时常搞不懂那些青春旺盛的生命,上一刻还在手执棋局一本正经地谈着正事,下一刻就能因为吃掉了裴祯元一颗棋子而欢呼雀跃。
“再过几个月,又要过年了。”裴祯元直起身子,端坐起来。
戚卓容点头:“是。”
“过完年,朕可就弱冠了。”
他意有所指,戚卓容立刻明白:“臣明日便开始与礼部商议陛下冠礼之事。”
这与每年都过的生辰不一样,陛下及冠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裴祯元:“……”
他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
戚卓容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笔账,如何办得宏大却又不铺张,是个难题。
“说到及冠,臣想起来了,前几日履霜还与臣笑言,她上街采买之时,有些世家妇竟然主动来与她攀谈,结交之意十分明显。”戚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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