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欠债?”林卫国不慌不忙说道,“工资发下来先买烟再买酒,有剩余全都买肉。”
“那也不至于欠债吧。”二舅明显底气不足,他自己的爹娘还能不清楚,外甥说的只怕假不了。
“不至于?你当昆岗是金山银山?那里是戈壁滩沙包窝,有啥?”林卫国越说越气,“有冷风,有黄沙,即便拿工资那也是按劳分配!何况外公外婆究竟为啥去的昆岗,当年我小不知道,难道如今还不知道?”原来他外公外婆当年因为家里有几亩地,被判了地主,到昆岗时劳动改造的。
林卫国一番话掷地有声,大舅吧嗒了几口旱烟,沉默片刻:“他们怎么说也将你养大了,如今你不能在堂前尽孝,总该有所表示吧。”
这是明目张胆的要钱啊,赵国兴一听气的肝疼,抱着林早早的手不由缩紧,林早早吃疼,哇一声哭了出来,林卫国连忙接过林早早,说道:“外公外婆去昆岗时你们都已经成家立业,孩子也都能跳会跑,按说该你们跟着老两口去昆岗受苦,到头来我个孩子替你们受了,该你们给我钱!”
“你——”二舅恼了。
这时,屋外一阵喧哗,随之涌进来一群乡亲,由林早早的幺爹,也就是林卫国上高中的弟弟林卫平带着,“林老师,怎么回事?我听说有人来家里闹事?还拦着不让国伢子回去?建设祖国边疆的人才,谁敢拦?”来人是村长,因林爷爷是村里老师,倒是十分受人尊敬。
林家大舅二舅一瞧愣了,他们是外村人,这么多人,若真闹起来他们必然吃亏,始终未开口的三舅这时说话了,笑嘻嘻迎上村长,当起了和事老:“哪里不让国伢子回去,我们几个当舅的那是舍不得,这么多年没见,这才呆了几天就要走,我们过来送送。”
“不是——”二舅正要说话,让大舅一个斜眼吓回去了。